“为什么？他不是说自己也是星球级的天才吗？”孙祁惊讶的出声问道。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你应该知道公司和空间站是有合作的对吧。”

孙祁点了点头，这点他很早就知道了。

“公司希望空间站能够产出一些新潮的、富有远见的、见效周期快的研究。”

“应物科的管理层也积极响应，对内进行了调整，成果与分数挂钩，分数与评级挂钩，也就是说没有成果就永远没有办法往上走。”

“有的人为了能够尽快得出成果，就把那些冷门的、古怪的、回报周期长的基础研究抛弃，利用各式各样的投机取巧的课题填充门面，就是为了追逐那虚假的分数。”

威克斯指了指在接待处背后的那块巨大显示屏，上面正轮番播放着空间站的各项研究成果。

“如果有最新的科技热点就必须得蹭，如果有全新的仪器就必须要用；如果一个课题能够取得成功，那就换种材料，换种工艺；如果一个实验有结论，那就换种仪器再分析一遍。”

孙祁倒也能理解，自己穿越以前大学里所谓的科研基本也是这样的。

“而我们地概科，做的主要就是那些所谓的冷门、古怪、周期长的研究。本来罗宾大哥刚开始还认为就算周期再长，只要勤能补拙也能出现成果，结果因为研究的内容不断地被上面拒稿，慢慢的也就失去了锋芒。”

他又指着楼下那些稍老一些的科员们说道：

“如果说是地概科的那些元老倒还好，他们已经有自己的评级了，但是像罗宾这样的大多数人呢？”

“虽然大家都是因为仰慕黑塔女士而加入的空间站，但人人都有身为星球级天才的自傲，研究出来的成果却被人贬的一文不值，又该怎样坚持下去呢？”

孙祁听着对方愤愤的说着，心底不自觉的想起某位空间站照顾呜呜伯的科员说的一样：

科员们不是在被“智识”赐福，而是在被祂剥削。

空间站通过分数，它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利用起这一众看似聪明的大脑。

控制他们思考方向，杜绝他们胡思乱想的可能。（具体见空间站黑塔读物荣苍终的日记）

然而博识尊对此却毫不在意，因为祂已是全知全能的模样了。

宇宙里还有那么多的方程等待着祂来计算，像科员们这样小人物的未来对于祂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方也不再说话，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二人沉默良久，罗宾也从底下买完了饮料重新回到了楼上，估计在底下难过了很久。

“威克斯，该走了，实验还得继续。”

罗宾拉上威克斯，主动与孙祁告别，重新走进了那扇厚厚的自动门内，像是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