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他人的恐惧,自我的怀疑,亦或是敌人的污蔑,众人的憎恨与愤怒,他全都一并接下。
褪色者的感受着记忆中的莫名涌上心头的感情,他的右眼之中,一丝金黄色的火焰燃起,毫不犹豫的说道:
“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会与你共同承担这残酷的命运,救你于水火之中,无论多少次!”
他有一种感觉,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认识瑟濂,而又因不知名的原因所失去。
林缺用力的将瑟濂拥在怀中,就如瑟濂对他的了解一般,他同样了解瑟濂。
他的心中清楚的知道,限制瑟濂的无法被救的,从来就不是实力等因素,而是她心中的枷锁。
为何,瑟濂不惜选择自毁的方式,也要向这世界证明些什么?
她心中的和平,又是真的如她自己口中所说那般,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林缺不知道曾经的瑟濂究竟经历过什么样,他只知道,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真正愿意与她同行之人。
他不知道在瑟濂的心中,她自己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也不知道拉兹利口中所诉说的一切是否为真实。
他唯一知道的,除了这心中喷涌而出的情感以外,就是利耶尼亚门前镇这无数人类聚集的地方,乃是由瑟濂亲手铸就的盛况。
他去过利耶尼亚以外的地方,不论是风吹草原的宁姆格福,还是猩红遍地的盖利德,都是一片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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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利耶尼亚,除却战争以外,人们方才终于有了一个真正遮风避雨的安身之所。
因此,即便拉兹利再懂得玩弄人心,再如何巧舌如簧,他也不会有半分的动摇。
他清楚的知道,她究竟为何而战。
为何救她,早已无需多言。
“恶魔也好,魔鬼也罢,战争的罪犯,人体试验的罪人,还是杀人如麻的狂魔,我都无所谓。”林缺感受着怀中瑟濂的体温,淡淡的说道。
他见识过真正的人间炼狱,因此,懂得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没有任何事,能够比活着更加重要。
因此,他绝不允许瑟濂送死。
这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所凝聚的魔法,以及原本应有的念头,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全都陷入了愕然的状态。
良久,方有人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向广场中央相拥的两人,语气颤抖的向旁人愕然道:
“她疯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
“她怎么敢?!”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魔法师学徒是来救瑟濂的,但没有一人料到,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一些居民望向拉兹利的方向:“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可是与魔法学院彻底决裂吗!”
就连原本冷嘲热讽的拉兹利,也在这一刻愣住了。
他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曾经不知多少岁月之前,一位女性的魔法师与一位求学者的小小身影。
愕然之后,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憎恨与愤怒猛然涌上心头,双眼霎时间布满血丝,一把抓住身旁的传令法师,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般狂怒着命令道:“还愣着干嘛!给我杀了他们两个!”
现在,他再也管不上什么挣扎与戏虐,心中只有无穷无尽的愤怒,“我要你们死!”
话落,数万道魔法的光芒再次亮起,布满整座门前镇的中央广场,而目标,仅仅只有两人。
无数魔法顷刻而至,而就在这无数闪耀聚集的魔法光辉之中,白发的褪色者伸手将魔女的小手握在掌心,说道: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