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看戏剧身上,根本就没有在意你有没有睡。
“哦?这样啊...”柳苏干笑几声,“那就好。
“我知道你已经看过,也许不止一次。”
“男人嘛,都这样,只会对新鲜事物感兴趣,对老旧的东西只会有不断积累的厌弃。”
塞庚话中有话,明里暗里都在指柳苏的喜新厌旧。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现在几点了?”
“现在啊,十点多吧,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柳苏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的时间。
“呵,还有一个多小时啊...你是不是觉得很煎熬?”
塞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即便是如此妖媚的五官,冷起来也如酷寒的冰,嗅不到半点暖意。
“你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告诉你一下。”
“告诉?还是强调啊。”
“算了...”柳苏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还有一个多小时,你还想去什么地方?”
“如果你觉得陪我很无聊的话,我们现在就去亚特兰蒂斯吧。”
说着塞庚橘红色的眼眸几乎是在顷刻间就蓄满了湿润的泪水,泛红的眼圈令柳苏感到有些不安。
糟糕,好像自己的冷漠演过头了。
彻底决裂原来是这么痛苦啊。
崩溃往往只在一瞬之间,塞庚本以为自己能撑更久,能毫无波澜地结束与他的告别。
但他的冷淡与木讷,令塞庚由衷地感受到心碎。
分明他以前就不是这样的性格,现在连低声哄自己一句都不肯,这种强烈的落差感不断地刺激塞庚本就脆弱的内心。
她的坚强告诉她不能哭,不要暴露任何情绪,这样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反正他都不稀罕,他都不在意,自己就应该笑着和他结束,装作自己也不在意,自己也毫不在乎。
父母是这样,柳苏也是这样....
走吧,都走吧,都离开我,抛下我一个人,我恨你们!
“看个戏,怎么把头发都弄乱了。”柳苏眼见塞庚即将崩溃,连忙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
他起身取下塞庚头上的金簪,然后一点点细致的挽起她幽蓝的发丝。
柳苏一边帮塞庚整理头发,一边柔声安慰道:“笨蛋,就算是今晚过了,我一样会死皮赖脸的去找你的。”
塞庚紧紧地抿着小嘴,伴随着他轻柔的话语与关切,眼眶中蓄满的泪水超过了阈值,沿着眼角慢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