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轻轻梳理了一下少年额前的碎发,让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得以露出来,屈膝蹲在他面前,好像感受不到泥泞一样,善解人意地说,“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我就放你走。”
本以为会得到好点的反馈,没想到少年脸色骤然苍白。
“为什么?”
“嗯?”反而轮到唐念反应不过来了。
他揪着自己被污浊染脏的衣服,垂在身侧的手病态地掐紧食指关节,灰蓝色的眼眸神色晦暗难辨。
“你要让我走?”
唐念纠正他,“是放你走。”
“嗯。”
他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
各自心怀鬼胎的对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有人顺着旋转楼梯正在往潮湿的地牢走。
钥匙碰撞的清脆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人拧开了外侧的铁门,掌着烛火走了进来,守在门口的仆人喊了一句,“格雷科先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先上去。”明显是要把人支开。
仆人在门口支支吾吾,唐念拉开门出去。
拾阶而下的男人停下脚步,头发花白,穿着黑色的古板燕尾服,面容有些熟悉。
是伯爵庄园的管家,格雷特。
“夫人?”他喊着夫人,语气却不含一丝恭敬,“您怎么在这里?”
唐念冷笑,“那你呢,管家先生,你为什么会在深夜出现在一个奴隶的牢房。”
管家显然没想好合适的理由,被这样轻轻一问就愣住了,眼神飘忽不定,落在唐念身后的少年身上。
似乎在联想什么,神色很快变得暧昧又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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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侧身遮挡坐在草垛上的塞缪尔,轻易猜到管家的意图。
这个游戏地图,有种独特的审美风向。
她曾看过一篇社会学报道,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