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安德鲁夫人带着另一位女仆匆匆赶来。
低垂着头颅,手脚迅速地将被打翻的花瓶和玻璃杯从地上捡起来,擦拭掉溅在桌柜浮雕上的血渍,动作悄无声息。
无论床上传来再大的动静,她们都不敢好奇地看去。
如此训练有素的样子,想必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唐念震惊于塞缪尔被这样对待,还一次又一次拥抱住狂躁的女人。
更加沉重的压迫感朝她身上袭来,似乎在驱逐她这个不该存在于这里的局外人。
她不敢多待。
现在的塞缪尔喜怒无常,她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像那些吸血鬼一样被刺穿头颅。
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匆忙后退间,猛然听到一声脆响。
“啪。”
少年的头偏过去,发丝凌乱的覆盖在脸上。
安德鲁夫人和女仆骤然跪在了地上,卑微谨慎的将额头贴在托盘上,挡住视线。
床上的东西咿咿呀呀的动起来,发出古怪嘶哑的声音。
听起来……不像一个少女。
唐念余光看见一只纤细的手,抓到床铺上的巫银匕首,一把朝着塞缪尔划去。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下意识想要上前推开塞缪尔,却猛地被人一把拉住,拖到身后。
抬起头,对上了安德鲁夫人满含警告的眼睛。
一声裂帛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