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时间变得模糊不清,唐念昏沉一段时间,又清醒过来。
在没有自由的情况下,度过了磨人又格外暧昧的三天。
她意识到自己翻车了,她被塞缪尔带进城堡深处锁了起来,在这期间她没有见到一个吸血鬼仆人,所有事情都有塞缪尔亲力亲为,甚至洗漱都是由他完成,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
他不让任何人见她,将她完完全全地藏了起来。
昔日乖巧温顺的奴隶撕开了那张无害的面具,她不记得自己被亲吻了多少次,又被他情难自禁地抱住多少次,总之是一种极其被动的状态。
最糟糕的是,她没办法说话。
所以绞尽脑汁想到的借口和想要弥补他的歉意,都在这种暗无天日中消磨一空。
她开始焦躁,也开始向塞缪尔表露自己的怒意。
在最后一次,少年仿佛求爱般的轻柔抚摸中,唐念积蓄起所有力量,扬起手扇了他一耳光。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少年的头偏到一侧,苍白的面颊弥漫出极为动人的薄红。
他被打愣了,不说话,停下动作。
在黑暗中良久地沉默着。
唐念的胸口急促起伏,掌心火辣辣一片,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无法视物了,以至于她看不清塞缪尔的神色,她在这昏昏沉沉的三天中好像失去了所有吸血鬼的能力。
只能竖起全身的刺,浑身颤抖地瞪着少年的方向。
她相信自己的愤怒被已经被塞缪尔收入眼底。
一条不忠诚的、冒犯主人的狗。
唐念垂眸,攥紧手指。
他不冷静,她也不冷静,她无法开口,他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但是不是不应该打他?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唐念的脑海中一闪而逝过少年孤独站在城墙上的身影,那道寂寥的影子仿佛在她的脑海中生根扎土,留下深刻的印记,稍有不慎就会钻出来。
像花藤上没削干净的刺一样,扎她一下,让她感到短暂的疼痛。
她对他,确实不好。
事实上失去自由的这几天,少年也一直在讨好她,取悦她,渴望唐念可以接纳他。
唐念都感受得到。
只不过她很快就又一次愤怒起来,动了动唇,像是要说出什么难听的字眼骂他。
即便她先做错了,即便她只是为了活下去,只是为了做任务接近他,后面又一走了之……呃,他也不该强迫她。
她可以解释的。
她只是受制于游戏而已,她难道不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