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皮愣了一下,秦渺渺连对联钱都没了,哪来的钱请唢呐班。
这是自己临时想出来的主意。
“你不会没谈价钱吧?”
王婵抬头看着黄皮皮,柳眉微皱。
“这钱……”黄皮皮犹豫了一下:“算我随礼的。”
“你这礼可有点大。”王普拍了一下桌子:“臭小子,手艺不咋的,尽给我惹事,这种倒贴的事,亏你想得出来,现在同行都在排挤我们爷俩,免费干活,那不得让人笑话死,说我们手艺不值钱,以后,我们怎么混。”
王普越说越气,剧烈咳嗽起来。
“师傅,您别生气,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王普有肺气肿的毛病,黄皮皮急忙鞠躬道歉,灰溜溜离开。
听着黄皮皮远去的摩托声,父女两沉默一下,王普缓缓说道:“收拾一下,明天我们爷俩去。”
唢呐班演出,一般要五六个人,黄皮皮这种免费的,自然无法带上其他人。
“爹,明天那边一家过寿,张班主说好了,带我们一起的。”
王婵一脸为难:“你也知道,我们这情况,你身体不好,我又是女孩,很难有活,家里缺钱……”
“把那边回了。”王普摆手打断女儿:“皮皮这孩子,别看他油嘴滑舌,脸皮薄得很。难得让我们帮忙,一定是有困难。”
夜深,热闹一天的花旗镇渐渐静下来。
秦渺渺店里一个小房间内,乔宇一觉醒来,听得院子里有动静。
不会有贼吧,厨房间放着很多野味呢。
立即起身,轻轻开门,悄悄走过去。
小院亮着灯,厨房间内,秦渺渺拿着抹布,把灶台擦了又擦。
静悄悄的深夜厨房,只有抹布的沙沙声,秦渺渺清秀的身影,在空荡荡厨房内,看起来格外孤单。
“你怎么还没睡?”
乔宇走过去轻声问。
“睡不着。”
秦渺渺抬起头,脸上没了白天的豪气,柳眉轻锁,充满担忧:“乔宇,明天要没生意怎么办,我可借了很多钱,关门了,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你又不是没欠过钱,你爹欠很多呢。”
乔宇笑着安慰,尽量活跃气氛。
“他是他,我是我。”秦渺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乔宇,我忽然好怕。”
“放心,有我呢。”
乔宇靠近秦渺渺,习惯地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一个小姑娘,爹不疼娘不要,才十八岁,还没开业,就面临着同行的排挤打压,而且无力抗争。
秦渺渺停顿一下,脑袋缓缓靠近乔宇的肩膀,心中感觉踏实一点,低声骂了一句:“狗日的孙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