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兄,此次知芊的事儿你大概也有几分了解,知芊的性格想必你也有所体会,她表面上不在乎,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真的能不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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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父亲便忙于事业,对我们的照顾向来比较少,而她的生母是一个不识字的佣人,从小便总想着让她机灵些,去讨父亲欢心,可是她似乎天生就不会讨人欢心,没少被她的生母数落。”
“虽然说起来家中并无嫡庶之分,但是即便吃穿用度都是一样,又怎会真的没区别呢,她的生母能给她的寥寥无几。后来大了些,她读了书识了礼,跟生母就更加说不到一处,她的生母也不管她,渐渐的她更加孤单了。”
“小时候好歹她还会跟我们几个兄弟姊妹玩儿到一块儿,但是自从她的生母犯了错,被送到了城外庄子上,她告诉父亲想单独立院,便极少出门。父亲本是不允的,可是她样样优秀,无论是诗书,还是作画、书法,都在我们几兄妹之上。父亲便也满足了她的请求。”
“自那以后,她的性子便更加淡漠了,仿佛对一切都不在乎。就算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也一点儿不在乎,不在乎父亲对她怎么样,也不在乎生母、母亲对她怎么样,就像事不关己一样,仍然整日待在萦芊阁。”
“这次的事儿,总归是一家人,能怎么处理?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妹妹。这碗水谁也端不平。此次也是五妹妹胡闹了,母亲顺了她的心思,让知芊遇险。可是这样的委屈,一句毕竟是家人,便再无结果,而她也向来是不会争什么的。”
“我也想帮她,可是我无能为力。”
说到最后,惠知楼的气都卸掉了,言辞都变得无力。
看着他这个妹妹逐渐变成这样,他也做不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
这仿佛是上天给她上的一道锁,整个惠家都是她的一道锁。
虽然尤文医一行人来到这里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但是尤文医什么脾性,惠知楼自认还是摸清了几分,他相信尤文医。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足够看懂一个人了。
因为尤文医从未掩饰。
尤文医听着他的述说,冷笑了出来,“你们惠家竟是这样呢的吗?”
一句毕竟是家人,解决得真是轻松啊!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帮她,也想让你娶她,带她离开惠家。”惠知楼一双眸子盯着尤文医。
“我愿意帮她,但是娶她就免了,这是害了她。”
“不,或许在你眼里你做的事很危险,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重要。你能救下知芊,这便是缘分,也是因果,我惠家也是在替你化解这种危险。你是她好不容易遇到的一个恩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相信你娶了知芊定会疼惜她,或许离开惠家会让她的未来焕发生机。”
“不可能,我做不到娶她,但是我会尽全力帮她。”
“你若不娶她,谈何尽全力帮她。”惠知楼忧心地说道。
他对这个妹妹或许是整个惠家最上心的吧。
尤文医低头沉思,他真的能帮她吗?当初劫走她的时候,他就问过她,可是她选择了回到这里,回到她的家,尤文医也不能多说什么。
惠知芊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那个漂亮冷静的姑娘。
他能做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真的很想帮她。
每当她出现在他眼前,他总是会觉得她的眼里充满了悲凉。
在这个花儿一样的年纪,她却进入了萧瑟寒凉的秋天,她平静的眼神仿佛缓缓飘落的树叶,安静而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