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我不禁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然而没过多久,黄袍道士便再度启程,继续出山云游四方去了。
我从怀中取出了那本乾坤真法仔细研读起来,时光荏苒,转瞬之间,又是十个月悄然流逝而过。
至于我自身的修为究竟到达了何种境界,其实连我自己也无从知晓。但若是让我自行估量一番的话,我觉得倘若再与那只绿僵狭路相逢,我应当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制服。
这两年以来,我对于符箓之术同样未曾懈怠,各式各样的符箓对我而言简直信手拈来。无论是镇压僵尸的镇尸符,破除煞气的破煞符,还是增添阳气的增阳符、遮蔽阳光的遮阳符,甚至包括威力巨大的烈火符等等,无一不是我所擅长的领域。
唯一令人感到烦恼的便是汐汐时不时会向我发牢骚,嚷嚷着要下山玩耍。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距离约定好的三年期限已然不足一年,我体内的阴力随时都有可能突然爆发……
尽管目前我能够察觉到自身内部的阴气并非十分强大,然而它已然深深地侵入了五脏六腑之中。稍有不慎,恐怕便会危及性命。
......
时光匆匆流逝,再度熬过了乏味难耐的半年。终于,在我满心期盼之下,燕文光——那位传授我技艺、亦师亦父之人——归来了。只是现实与我所想大相径庭,此番师傅竟是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而归。
此刻映入眼帘的师傅,浑身布满狰狞可怖的抓痕,面庞上好几处青紫交加,面色苍白如纸,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众多师兄弟纷纷聚拢过来,因我平日里总是在师傅的后院潜心修炼,许多师兄都未曾谋面。上次阴气侵体时,我才被送至道观接受治疗,故而众人对我的记忆并不深刻。
我凝视着师傅,目光落于他身躯之上。除了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与淤青之外,师傅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骨头,看起来似乎是一截手指骨。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名机智敏捷的师兄当机立断,迅速命令旁人取出一袋洁白如雪的糯米。眨眼间,师兄毫不犹豫地将一把糯米紧紧按压在师傅受伤的部位。刹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一股漆黑如墨的尸气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师傅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原本晶莹剔透的糯米瞬间被这股邪恶的尸气侵蚀,变得乌黑一片。
然而,那位勇敢无畏的师兄并没有被眼前的恐怖景象所吓倒。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坚定不移地将糯米敷在师傅的伤口上。每一次的涂抹,都伴随着尸气的升腾和糯米的变黑,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当伤口彻底恢复到平常的肤色时,师兄才松了一口气,并立刻呼喊其他人把虚弱的师傅小心翼翼地抬到床上去休息。
尽管如此,我心中仍然隐隐感到不安。凭借我独特的望气术能力,我清晰地看见道观中的每个人,甚至包括师傅在内,头顶上方都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煞气。这种异常的现象让我心生疑虑,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正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破了宁静。原来是师傅苏醒了过来,他在床上艰难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猛地吐出一口黑乎乎的鲜血。紧接着,师傅挣扎着坐起身来,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粒药丸,毫不迟疑地吞了下去。随着药效逐渐发挥作用,师傅那苍白如纸的面容稍稍泛起一丝血色,看上去也比之前精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