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见荆州的铁盾军阵,夹裹着魏延的敢死士卒行至外街。
盾军一边整齐的向前行进,一边用刀刃敲击着手中的盾牌,铁器相撞,发出‘咚、咚、咚、咚’的响声,震慑着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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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此刻亦是行与阵中,他大声的嘶吼着,斥令战阵中的将士们按阵速行。
眼见一队肃整的盾兵行来,街道上的西凉骑兵立刻便以之为新的目标,呼喝着向他们冲杀了过去,而沿途仕途阻拦他们的步卒,皆被西凉骑兵撞飞。
黄忠急忙对刘琦道:“少君,速为仲业之策应!”
“善!”刘琦应了一声,架起了手中的彤弓……
立时,两旁的屋舍上,以刘琦和黄忠为首的弓弩手,开始集中瞄准那些试图去阻碍文聘军阵的西凉兵。
铺天盖地的箭雨汇聚成密集的箭网,在文聘即将行至的街道前落下密密麻麻的箭雨。
那些奔向文聘兵阵的西凉骑兵在箭雨中纷纷落马,步卒亦是四散而逃,面对这一点式的箭阵,西凉军可谓死伤惨重,这给文聘的兵阵在最大程度上减轻了压力。
由于这场定点式的进攻,街道上两军的对峙天秤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倾斜了。
战局隐隐的被改变了风向,已经过了亢奋期的西凉军骤然遇上由文聘指挥的这支盾军,在对方严密的防守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应对旁侧攻势的能力,亦因为分心而减弱。
这刀盾兵阵中的士卒,是文聘操练的士卒中最为稳健的一批。
在刘琦看来,这支军队的士卒几乎全都继承了文聘擅守求稳的风格,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空隙。
虽是进攻不足,但防守有余!
再加上黄忠和刘琦一众弓弩手从旁策应,便将主动进攻的西凉军压制于下风,令对方在适才那个回合中,损失惨重。
孙坚在对面街道的屋舍上看到这种情况,颇感惊异。
“荆州军打起仗来,竟也这般豪雄!”
孙坚暗暗称赞,然后便见他对着身后各处房舍上的军卒们高声道:“儿郎们,随吾下去,接应友军!”
说罢,便见孙坚将角弓抛掷于房下,拔出了随身的古锭刀。
他大吼一声,从屋舍上一纵冲下,落入街道上,用力一挥手,直接砍掉了一名西凉步卒的头颅。
随孙坚在屋舍上的亲军们亦是纷纷丢了弓弩,拔出和孙坚一样的古锭刀,紧随着他跳到了街道上。
他们以孙坚为圆心,奋勇厮杀,与西凉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适才去突袭文聘一众的那些西凉军,在四散返还的途中,又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孙坚一众,竟瞬间崩溃。
孙坚一众的战法太过凶猛,他们死死的咬住西凉军不放,不断的逼迫西凉军与他们进行血拼厮杀。
虽然这样的打法同时也会令他们增加不少的伤亡,但孙氏亲军中,竟无一人有退惧之情,恐惧这两个字,仿佛从来就不曾被上天赋予在他们的脑海中。
他们犹如乱舞的行走兵器,在街巷中凶恶的四处攻杀。
何谓凶顽之徒?这便是了。
街道上,燃烧的声音‘噼啪’做声,弓弦的声音带动着人的心弦,听起来极为刺耳,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有西凉军的,有凉州战马,有孙氏兵将,有荆州士卒……
在友军的掩护之下,文聘终于等将队伍推进到了街口前的百步之外。
“去吧!”文聘一声怒吼。
接着,便见那些满面血迹灰尘的刀盾军,打开了他们坚固的阵势。
阵势中包围的,是以魏延为首的五十名整装待发的锐士!
“杀!”
一直蓄势待发的魏延扬天长吼一声,便率领着其麾下的五十名敢死精卒,手握利刃,向着街口临阵的那名西凉军校尉直冲而去。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在他们的全力冲刺之下,不过片刻,魏延等一众就离近了那校尉五十余步。
那西凉校尉名为单攰,乃是西凉军大都护胡轸麾下的校尉,此番奉命在北城督军。
单攰是武威豪强,生性冲动,秉性又傲。
他此番奉命独攻阳人县一面,却偏巧碰到了孙坚与刘琦等众,久攻不下不说,还损失惨重。
单攰闻之大怒,随即亲自来阵前督军。
适才,单攰在北县街头见街口突然间涌出了一阵刀盾军,向自己之所在徐徐推进,虽然知道对方应是有意针对自己,他也不甚在意。
毕竟那些盾兵的速度不快。
可如今,冷不丁以魏延为首的一队五十人组成的锐士突然冲向了他,惹的单攰不由有些惊骇。
但西凉人皆有豪勇之气,甚少有临阵退却者。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队步卒。
若是被五十人吓的退缩,日后传出去,单攰在西凉军中怕也是颜面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