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遂吩咐侍卫道:“让曼成过来。”
那荆武卒领命离去,少时便将李典带到了刘琦的面前。
“见过府君!”
“曼成,我两个弟弟奉命前来军中效力,回头就让他们待在你麾下,受你调遣,你替我好生照顾吧。”刘琦很直接的将召李典来此的用意告诉了他。
李典听了这话不由一惊。
他诧异的看向了刘琮和刘修,心中多少有些不情不愿。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李典略作犹豫地道:“属下年轻,德行浅薄,如何能指点两位公子?张校尉乃是府君表兄,又深受府君器重,更兼屡有大功,若是能由他指点两位公子,真可谓是再合适不过。”
刘琮听了李典的话,也是道:“大兄,此事确实在理,若是能有表兄代兄长教我们二人行军布阵,似乎更为妥帖。”
刘琦闻言,适才还带有笑意的脸此刻不由微沉。
他眯起眼睛,不满的瞪视了刘琮一眼,那眼眸中的光如同刀子一样,颇有犀利之感,吓得刘琮略略的缩了缩脖子。
刘琦又转头瞪视着李典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教我如何做事了?”
他的语气不重,但这话中的内容却颇重,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
李典很少看见刘琦这种表情,但既然刘琦露出这样的表情说了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自己的行事有些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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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怎么吩咐,自己怎么应着便是了。
便见李典急忙拱手抱拳:“属下领命!”
刘琦这才重新露出了微笑。
他看向旁边有些神思不属的刘雅,道:“妹子,怎么了?低着头一身不吭,不舒服?”
刘雅起初没有听见刘琦的招呼,直到她身边的刘灵用胳膊肘怼了怼她,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刘雅急忙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神思不属,且还很是慌乱。
刘琦长叹口气,心下无奈。
自己这一代的人都长大了,不论男女,如今看来,或许他们还各自怀揣心思,也不知道这对荆州的未来而言,是福是祸。
……
益州,绵竹。
“咳、咳、咳!”
斜靠在床榻上的刘焉使劲的咳嗽着,一张老脸越发的苍白,胸脯来回起伏,很显然他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在一旁服侍他的卢夫人,见他咳的厉害,急忙拿起一个铜盂,递到了他的胸口前。
刘焉一低头,就着咳劲将嗓子中的粘痰整口的吐了出来,那痰上都是醒目的红血丝,让人看着甚感心惊。
卢夫人低头看了一眼那口粘痰,暗自叹息,心中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刘焉下方的不远处,他麾下的别部司马泠苞正在向他禀报着各处的战况。
“益州之内,犍为郡的任岐被青羌所败,目下已经退回僰道,暂时歇兵,而蜀郡的甘宁因为不得本地士族豪绅拥戴,没有兵源和诸县的粮秣器械作为供给,兵马也甚是疲惫,灭亡亦不久远……唯一可虑的,便是汉中的贾龙和陈王刘宠,二人上个月强攻苏固,大破其众,将其斩杀,如今已是兵围南郑,张鲁和张修在苏固死后夺取了南郑,固守城池,不过目下也已经是坚持不住,整个汉中之势目下是岌岌可危,恐难久持了。”
刘焉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道:“张鲁和张修,麾下教众甚多,就算是打不过陈王,也不至于守不住南郑吧?这当中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泠苞犹豫了一下,斜眼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卢夫人,低声道:“前线有谣传,张鲁和张绣,眼下似有不和,似欲彼此相并,吞并其众……”
“咳咳咳!”刘焉听了,气的又使劲的咳嗽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弄这些内讧之事,他们两个莫不是要气死老夫不成?”刘焉喘着粗气嘶吼道。
紧接着,便见他转头看向卢夫人,怒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种关键时刻,不好好守护汉中,却还欲谋夺张修教众,老夫真是错用了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