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应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不在当前的时间点,像是某个过去遗留在此的一丝痕迹,辨其主特性并不属于生命或是命运任何一方,反而有点像……像纪评先生豢养的那只宠物。
他猛然抬起头,木着脸挤过拥挤的人群,他个子太大太有优势,许多人毫无还手之力便被他挤的一个踉跄,正要骂时见了他又悻悻然闭上了嘴,不愿惹祸上身。
于是工匠顺利来到了较前方的位置,听见这里的人低声惊叹。
“你看见了吗?我是听说消息特意过来的,这是已经走了?”
“是,早走了,送去警署了,好像是吟游诗人呢,据说是来恭贺公主殿下的婚姻,我瞧那位小见习先生都要上手铐了,听他这么说又不太敢动,只能求助看着向老练的督察,怪可怜的。”
“啊……那我来迟了,好可惜,我听说他……”
“对对对!我觉得他比那些老爷们更像一位真正的贵族!”
小松鼠还有些发懵:“怎么了?”
工匠并不说话,抬起眼睛,稍微辨认了下方向,立刻转头追上去,找进了警署。
易林尔斯家族的标识在这时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没人敢拦他,任由他大步往里面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慌慌张张迎上来,客客气气道:“您……您是来找路易斯少爷的吗?”
工匠不说话,垂首盯着他看。
年轻的见习受不住这样压力颇大的注视,一时冷汗直冒,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路……路易斯少爷在十七号……”
……
十七号审查室现在人很多,但最招眼的还是中间易林尔斯家的废物少爷。
路易斯无比嚣张地把脚翘上审查室里唯一的桌子,冷声:“我不管,问不出来就上刑,先前我妹妹的事情你们查不出来,现在同样的死法又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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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阳怪气笑了笑:“我马上就要迎娶公主殿下了你们知不知道?小心我让陛下把你们全废了!”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那边安然靠墙坐着的青年。
浅棕色柔顺的头发与亮色绸带编成小辫垂在身后,由不同布料拼接而成的衣上坠着流苏和亮闪闪的小饰品,不规则边缘的披肩下是长裤和长靴。
他极为疲倦似的半撑着侧脸,仿佛是察觉到工匠在看他,于是偏过头,微微弯了弯唇角,浅淡微笑一闪即逝,工匠这才看见他被黑绸带蒙起来的双眼。
青年应当听见了路易斯要用刑的话,却不发一言,安静坐在那里,淡然自若的样子倒比路易斯更像位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