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至四年,泰州的天空布满阴霾,一场风暴正在酝酿。杨铁驴,这个朴实的农民,正沉浸在失去土地的痛苦中。那些被苏星云从如皋县赶走的蒙古地方势力,如今像饿狼一样盯上了泰州的土地。
这一天,杨铁驴正在田间劳作,忽然听到家中传来妻子的惊呼声。他心头一紧,扔下手中的农具,拔腿就往家跑。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屋子里,几个凶神恶煞的狗腿子正围着他的妻子,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手里拿着几枚铜钱,试图用这点微薄的代价换取杨铁驴家两亩肥沃的土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杨铁驴怒喝一声,冲上前去。
狗腿子们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换上了更加狰狞的表情。领头的一个大汉冷笑道:“干什么?识相的,赶紧把地契交出来,我们还能饶你们一家老小。”
杨铁驴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他强忍怒火,试图讲道理:“这块地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你们不能这么霸道。”
“哼,少废话!”另一个狗腿子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威胁道,“再不交出地契,小心你们的脑袋!”
就在这时,那个领头的大汉突然伸手向杨铁驴的妻子抓去。杨铁驴的妻子惊恐地尖叫起来,两个年幼的孩子也被吓得嚎啕大哭。
这一刻,杨铁驴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猛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妻子和孩子。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些恶魔般的存在。
“你们这些畜生!”杨铁驴咆哮着,顺手抄起了身边的石质农具。那是一把粗糙的锄头,但在杨铁驴手中却显得异常锋利。
领头的大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这把破锄头也想跟我们斗?找死!”
话音未落,杨铁驴已经挥舞着锄头冲了上去。他的动作迅猛而准确,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锄头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大汉的头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那个大汉的脸庞。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两个狗腿子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看着满身是血的同伴,再看看眼前这个愤怒到极点的农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快跑!”其中一个狗腿子尖叫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跑去。另一个也紧随其后,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杨铁驴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手中的锄头还滴着血。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但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迅速环顾四周,确认妻子和孩子安然无恙后,拉起他们的手就往外冲。
“快走,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杨铁脚下生风,带着家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由于慌不择路,杨铁驴只得向东边逃跑。他刚刚踏上如皋县的地界,身后追兵的喊杀声便已逼近。在这危急关头,如皋县边境上正在种田的公社队伍注意到了这伙气势汹汹的追兵。
这时,由行政组下派的教导员宋明迅速吹响了集结口号。刹那间,四十名身强力壮的庄稼汉子挺身而出,他们手中紧握着新发的精钢铁铲,迅速组成了整齐的列队。在阳光照射下,一排排闪着金属光泽的锐利农具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让追兵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狗腿子追兵的领头者站了出来,他指着杨铁驴大声叫嚣:“如皋的人听着,这个人杀了我们的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身为教导员的宋明目光如炬,他看了一眼衣衫褴褛、拖家带口的杨铁驴,又瞥了一眼明显是地主家丁的追杀者,心中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苏星云一次次诉苦大会的教育熏陶下,每一个来自领地的工作人员都对曾经剥削压迫他们的人怀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明深知,此刻正是展现团结力量的关键时刻。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无法保护这个明显是逃亡而来的阶级兄弟,那么之前他所宣扬的农民弟兄们团结起来的口号,岂不是成了空话?这种局面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于是,宋明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挺起胸膛,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追兵,准备带领着自己的队伍,扞卫这份来之不易的正义和尊严。
杨铁驴看到追来的人,心中瞬间被绝望所填满。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生命岌岌可危。然而,在这绝境之中,他仍然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争取一线生机。
他转身面向那些看起来像是主事的宋明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小人自知死路一条。但求大人能够救下我的妻儿,我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然而,狗腿子头头却冷笑着反驳道:“这个刁民欠钱不还,还敢动手杀人,他必须死!他的老婆孩子也得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用来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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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番话,杨铁驴的内人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一边哭泣一边愤怒地辩解道:“你们这些天杀的,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用区区三文钱上门强卖我们家的地,还想侮辱我这个妇道人家。铁驴是被逼无奈才动手的啊!”
说着,她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母子三人一起痛哭起来。那哭声凄惨无比,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心中的无尽苦难和绝望。杨铁驴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