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老奶奶可能真的是过于同情你了，在她叙述中，她是个寡妇，早早死了丈夫。

自己男人死的时候，也和你现在一样怀着孩子。

这话相当不吉利。

但你觉得黑瞎子绝对不会有事儿，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老奶奶显然觉得愧疚，在照顾自己孙女的同时，这几天，连饭都是小姑娘的奶奶给你带的，尽管你吃不下。

小姑娘的病也很奇怪，接连几天发烧，却查不出原因，白天和没事儿人一样，到了晚上就开始烧起来。甚至动不动说胡话。连医生都建议，要不要找点别的医生过来。

黑瞎子仍旧没什么反应，你联络了小何过来帮忙，并和医生商讨转院的问题。仅仅是你一个人实在照顾不来。小饭馆暂时歇业一阵。

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会儿反而平静了不少。

越是绝望，越是平静。

黑瞎子的手机也丢了，你根本无从得知这人究竟经历了什么，只能看到触目惊心的一道道伤口。

第四天晚上，外面的雨似乎又大了。

老太太带来了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在你们隔壁隔着个帘子也不知道神神叨叨念叨着什么。

半天下来，那女人脸色苍白的走了，只说自己帮不了，得找个更厉害的。

你是真的没多当回事儿。

黑瞎子还在昏迷中，除了眼前的男人你什么也不想管。

可到了半夜，你原本在睡着，就被肚子里的孩子踹醒，这事儿你说实话已经习惯，尤其到了这两个月，半夜起夜也成了你的习惯。

你迷迷糊糊的走向洗手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黑瞎子，却发现这人竟然醒着，正坐在床上看着你。

他捂住了你的嘴，示意你看向隔壁。

隔壁陪床的只有那个给你带了两天饭的老奶奶，这会儿睡得显然正香。

而在那个老奶旁边，正站着一道矮小的身影。

她似乎意识到你们正在看她转了过来。

你这才发现，这小姑娘竟然没有脸。

或者说，整个脸都像是一张纸一样，五官消失，只留下三个黑如深渊的洞，尤其是原本嘴那个位置。

“媳妇，有烟没。”黑瞎子突然说。

你们的行李早带到了医院，包里还是有的。你连忙帮黑瞎子把烟点上。

他示意你退后一点，紧接着那小姑娘就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黑瞎子直接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