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比划了一下,好奇道:
“华阿姨,你们这样的做饭方式好独特啊!你现在面前的这么大,就……额,是叫什么?”
华阿姨用火钳轻轻地拱了拱柴火,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
“这个啊,城里一般是看不到的,这可是柴火灶,你们应该常用煤炉、液化气或者天然气做饭吧?
我们俩呀,就喜欢这样的做饭方式,做出来的饭菜总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有人说那叫锅气,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嫌弃这样的做饭方式呢?会不会不喜欢那锅气。”
顾辞连连摇头,笑着说:“我觉得在这里做饭简直就是一种幸福,就说不上来的美好,看起来很温暖,我很喜欢,怎么会嫌弃你们这样做饭。”
他走到力叔旁边,目光专注地看着力叔切菜。
“叔,你们的口味是比较清淡呢,还是比较辣呀?”
力叔的刀工犹如行云流水,三两下就将鱼处理得干干净净。
“我们俩喜欢吃辣,哦,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们的口味了,你们能吃辣吗?”
顾辞微微一笑:“还行啦,大家的口味都比较清淡,不过有两个人倒是挺能吃辣的,要不,叔,你做中辣吧,稍微比中辣淡上那么一丢丢,谢谢叔。”
力叔点了点头:“好嘞,我知道了,那我炒菜的时候就少放点辣椒,让味道适中一些。”
顾辞看了看力叔准备的菜,不禁喜笑颜开:
“哇,还有虾、鲍鱼、小龙虾,真是丰盛得像一桌满汉全席啊!”
力叔把辣椒剁得细碎,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哈哈哈,是啊,陈导给了钱,我们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我们平常做鸡鸭鱼肉比较多,但是听说你们喜欢吃海鲜,就特意买了一些。”
顾辞笑了笑,说道:“叔,你们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不用那么讲究。”
顾辞撸起袖子:“叔,我帮你们弄菜,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弄那么多菜很累的,我会做一点菜,我帮你们吧!”
力叔连忙拦住他,他是收了钱的,本就应该做饭,而且他做饭快,早就习惯了,不会觉得累。
“别,小伙子,你负责吃就行,你别动,好好休息就行,这是我们俩个的活,你去前厅和他们玩,这里不用你帮忙。”
顾辞想着帮忙处理,也可以让许安乐吃自己做的菜,还可以学习一下做饭技巧,一举多得,笑道:
“叔,我没什么事做,我帮忙吧?”
力叔将顾辞袖子弄下去:
“小伙子,我是收了钱的,本来就该我干活,你别忙活,不然我不好意思收钱。”
顾辞见力叔坚持只得放弃。
“行,叔,你要是需要我帮忙,你就喊我过来,我帮你。”
力叔笑道:“行行行,你玩去。”
顾辞走到华阿姨身旁,轻轻地伸手摸了摸大黄狗的狗头。
“华阿姨,你们这狗可真乖,我摸它还故意蹭我手心。”
华阿姨用火钳夹出外表跟黑炭似的红薯。
“这狗啊,我们养了十多年了,它不怕生,很通人性的,它能感觉到你没有恶意,就会让你摸它。
你要是不怀好意啊,它可凶了,不过你放心它不咬人,就会凶人,它不凶你,说明还挺喜欢你。”
顾辞又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指着地上黑漆漆的一大堆,疑惑道:
“这个是?我闻到了红薯的味道,不会是红薯吧?”
华阿姨笑了笑:“对,对,就是烤红薯,没有你们城里烤出来好看,但好吃的紧。”
顾辞抬手轻轻捏了捏:“嘶,还挺烫,华阿姨,我现在可以吃吗?”
华阿姨:“当然可以,你小心点,很烫,凉一会在吃,本来就是烤给你们吃的,饭还要等上好一会才能好,你们先吃点红薯垫垫肚子。”
“好,谢谢阿姨。”
顾辞拿了个大铁盆,将华阿姨夹出来的红薯一股脑儿地装了起来。
他快步朝前院的客厅走去。
大黄狗也不知是何缘由,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顾辞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回头一瞧,只见大黄狗正低头不停地嗅着他的小腿。
他眨巴着眼睛,微微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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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犯起了嘀咕:听说狗会吃屎,这大黄狗一直跟着我,难不成是我踩到屎了?
顾辞赶忙抬起脚,仔细看了看,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没有踩到!
顾辞瞅了瞅那黏着他不放的大黄狗,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
“喂,小子,你跟着我干什么?想吃烤红薯?”
大黄狗兴奋得像个孩子,尾巴欢快地甩来甩去,还用脑袋亲昵地拱了拱顾辞的手掌心。
顾辞轻笑一声,心里想着自己摸了狗,手脏了,于是路过一旁的洗手池时,便认真地洗了洗手。
他在盆里轻轻地拨动着,挑了个最大的红薯,放在了最上面。
许安乐被所有嘉宾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问这问那。
江染、方淮、夏时三人也加入了闲聊的队伍,与许安乐谈笑风生。
许安乐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向他袭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都快被问晕了。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
他就尴尬地笑笑;能回答的,他就随口胡诌一通。
顾辞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许安乐,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
“许安乐,吃烤红薯吗?”
许安乐循声望去,目光落在了顾辞手里端着的铁盆上,心中感叹,好久没有吃烤红薯了,还怪想念的。
“吃的。”
顾辞轻轻摩挲着最上面那个烤红薯,感觉它已不再似先前那般滚烫,便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然后端着大盆,走到了众人面前。
“来,快来尝尝这烤红薯。”
苏漫云望着那黑黢黢的红薯,惊讶得不禁失声叫道:
“这是烤红薯?我记得别人卖的可不长这样啊!这难道不会是烧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