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进了两天,终于快要走出密林,能看到远处的镇州城了。
在镖局里趟子手就像是学徒,像是搬运货物、照料牲口之类的体力活都是趟子手干,走镖时也只能跟在镖车旁边步行,有的是苦要吃。
车队在一处空地上修整,柱子跟另外几个趟子手忙着生火做饭。
说是饭,其实就是干粮;临行前准备的杂粮馒头和面饼干燥后能保存很长时间,只是口感就不敢恭维了,要和水一起硬咽下去。
镖师的伙食有肉干,至于趟子手,能分到几个白面馒头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
柱子三两口吃完分给自己的干粮,又猛的灌下两碗泉水,擦擦嘴就忙不迭捧着平志文分出的卤肉送到宁远手里。
“多谢了。”
这卤肉也干的和树皮没什么两样,宁远着实没什么食欲;不过这也是人家一番心意,就这么拒绝未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把卤肉放在水里泡开,宁远貌似不经意的问道:“昨日我向你说过诸气之分,今日还记得多少?”
柱子立刻认真起来,眼睛也不往水里的卤肉瞟了。
“怒则气逆,喜则气散,悲则气消,恐则气下......”
这两天宁远听了一耳朵,其他趟子手说闲话时聊起过柱子,他母亲是湖上的船娘,不过干的是皮肉生意。柱子生父不详,时常被其他趟子手排挤欺负。
但柱子很知足,他这样的出身能找个正经行当已实属不易,时间一长,众人也就觉得没意思,不再故意针对他了。
这两日车队驻扎时,宁远都会往林子里走一遭,找些草药。
柱子也跟在身边做些力气活,宁远也就不时指点他一下,告诉他该如何炮制这些草药以及如何治疗对应的病症。
柱子也是个知恩的,服侍起来更尽心了。
宁远心血来潮,在睡梦中用宝匣将一点简单药理和汤诀塞进柱子的识海,硬是让这个除了镖旗上‘大通镖局’之外大字不识几个的半文盲学会了看药抓药的本领。
宁远本就心情大好,发现这个妙宗就更是喜上加喜,教起柱子来也更尽三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