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宁远摇头道:“不知他这些年每每见到你,心中作何感想。”
“外公说他本意并非如此,他膝下只此一女,一直视若掌上明珠,怎会有意害了她。”
段沐风怅然道:“可错已铸成,母亲间接死在外公手里,引鹤山庄也因此蒙羞,差点因此败落。”
“便是祖母早逝,也未尝没有因此事太过劳神,损耗心血的缘故。”
宁远没有插话,只是安静的当个听众。
“我也因此备受冷眼,若不是遇上师傅,恐怕我会对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恨之入骨。”
说到这里,段沐风情绪不由有些低落。
“他之前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吗?只是以此向引鹤山庄施压,伺机图谋轻羽剑诀?”
“如果一开始他就将事实说出来解开误会,父亲也不会为了维护引鹤山庄的名声而自绝经脉,祖父也不会扯下脸面不要,低声下气的向诸位同道讨饶。”
见段沐风越说越激动,宁远却不得不出言打断。
“这件事中双方都有过错。你父亲倾心于艳尼崔绮,这才让引鹤山庄声名扫地,若说这也要怪你外公,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了。”
“而你外公却因私心而致女儿的颜面于无物,让崔琦勾搭女婿。更是在清楚一切的前提下打上门去,引来江湖同道对你父亲的诘难,虽有借此打压引鹤山庄,图谋段家传承的意图,但未必没有为女儿出口气的意思。”
“其中恩怨纠缠,实难轻断。”
宁远轻声说道:“没有人能替你死去的母亲原谅你外公,你不行,你父亲也不行。但这都是上代人的恩怨,与你无关,你莫要苦了自己。”
段沐风颓然惨笑,“我该恨他的。可一想到当年我被沐玉婷掳走时,他脸上的担忧如此真切,我便恨不起来了。”
“那便做你想做的吧。”
宁远轻声说道:“只要是出于本心,无论你怎么做都行。”
段沐风不再说话,只是低头不语。
洞外的妙清立刻迎了上来,眼中满是希冀的看着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