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段沐风将玉真道人安顿好,匆匆来到后院小楼。
“师傅。”
宁远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抬头看向他,“可是玉真道长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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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目光如炬。”
段沐风道:“玉真道长一路行来,眼见着许多州府的百姓都活得艰难。朝廷赋税愈发厚了,许多农户活不下去,弃了户籍躲入山中沦为野人。”
“青州如今虽说暂还未见,但这么下去迟早也会出乱子!师傅还不知道吧,城西七十里外的邯流山竟有匪徒劫道杀人,往日可从未有过这等事!”
宁远只道:“为师知道你想说什么。眼见着这世道要乱起来了,若是能让黎民百姓少受些罪,为师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只一样,你如今是要做父亲的人了,行事不能不顾及妙清和她腹中的孩子。”
宁远从袖中取出一袋祝余种子递过去,“你让人将城外的荒地全都开垦出来,以工代酬收容那些流民。只是这其中的度你需仔细把握,不可苛刻让人没了活路,也不可优容以至生出骄纵惫懒之心。”
段沐风应下,将祝余种子小心收好便退了下去。
宁远次日又召来众鸟将各种作物种子四处播撒,只希望能尽量保全百姓。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等到妙清产下男婴时,局势已经紧张到一定程度了。
这段时间朝廷派出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灭了几个有些名气的门派,大量武功秘籍外泄,触动了各派脑袋中那根敏感的弦。
每天都有江湖中人于各门派驻地来往联络,各派收下的门人弟子也是越来越多,只要是个四肢健全神志没什么缺陷的年轻人,不愁找不到去处。
粮食、药草、兵器,这些东西各门派是有多少要多少,商人们赚的盆满钵满,笑得合不拢嘴;却不想没有反抗之力的自己只是被喂肥的牛羊,草喂饱了之后便要被送上屠宰场。
四方动乱中,只有青州巍然不动。
充足的粮食给了段沐风底气,只要百姓有的吃,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