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风邪,他一贯不喜砌香咸酸之类,倒是把脯腊肉食吃了个精光。
顾维钧捋了捋长须,笑道:“我见你这侍从也是鳞甲之属,贵客可是为他而来?”
“正是呢。”
宁远举袖遮面,饮下一杯淡茶。
“这化龙之路别无选择。跃龙门之法太过看重机缘;水神神位难得,还有重重枷锁,需得受制于寄身水脉不得自由;只有以大毅力、大勇气闯出一番天地的走水行洪之法可堪一用。”
顾维钧沉吟良久,叹道:“水淹三千里,一个不慎便会闯下滔天大祸,其中艰难之处不足为外人道尔。”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自然不会令风邪走水。”
宁远看着趴在小舟上玩水的风邪,郑重的开口:“未雨绸缪,让他从前辈那儿得些指点,也免得到时功败垂成,失了心气。”
顾维钧无言,只道:“那黑蛟早已下落不明,贵客还是莫要太执着于此为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宁远洒脱一笑:“一切随缘,顺其自然罢了,我自是不会作茧自缚。若寻不到那蛟龙踪迹,便权当是游山玩水了。”
顾维钧连连点头,“正是如此,若是无缘便不可强求,强求无缘之物便已是埋下了祸根。”
“贵客是个妙人,我等既然有这相见的缘分,怎可不相助一二。”
顾维钧取出一块青铜符节送上,“我与平阳江水神相交莫逆,此物便是水神所赠,持此符节,便是去了水府也是座上宾。”
所谓无功不受禄,宁远却不想白拿这符节,这观景亭乃是众人皆可用的,暂居于此不算欠下顾维钧人情。可拿了东西就不好办了,实在不必为此欠下人情。
便道:“所谓礼尚往来,顾先生好意不可推辞,我便以此交换。”
说着,手中出现一枚赤芝。
这是药王相吸纳血精石,炼化阴质的副产物。在药王相转阴为阳,得到天道赐篆后便少有用处,如今又受药王神力淬炼,效用早已今非昔比,其中血气正和顾维钧这等阴神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