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连斟三杯,一饮而尽。
席上素元耀魄真君冷笑一声,将手中金杯掷在地上。此神曾受封治西岳华山,只在清虚登位后神职被夺了七七八八,地位大不如前,此番应邀前来只为一舒胸中愤懑,哪里耐听这话。
当下怒道:“你这女子着实放肆!若不是看在水君面上,定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众神面色各异,只陆停云这话虽不好听,明面上却也辩驳不得,只觉胸中一股郁气郁结难散,哪里还有兴致。
反倒是诸位仙真能开口反驳一二,只听一胖头陀道:“女郎这话却失礼,既是客人,哪有落了主家面子的道理?”
陆停云见他不是个正经清修的,根本法门陀罗尼心咒已是偏到爪哇国去了,当下冷脸讽刺道:“哪里来的假和尚,本心都没修明白,怎么轻易就敢置喙旁人的事?脸皮未免太厚了些,奉劝你多用些心罢,免得败坏佛门名声。”
倒把那胖头陀气了个仰倒,指着陆停云说不出话来。
高歙水君见事情越发难看,不得不出面制止:“陆女郎,你这般作为好没道理,我却留你不得,自去罢。”
那素元耀魄真君冷笑道:“水君万万不可心慈,若不叫她晓得厉害,你的脸面又往哪里放?”
高歙水君还没接话,陆停云又开口了:“好叫真君知道,他要做伪君子,自然要爱惜名声,虽明面上轻轻放过,日后却会和我好好算这笔账吗,倒不劳真君费心。”
席上众人看向高歙水君的眼中已然多了些别的东西,陆停云一早便暗讽水君,莫不是真个寻着他错处才有这番言语?
那普救天女虽恼她出言不逊,闻言却也不由暗赞陆停云心思活泛。
若高歙水君真个事后算账,不就坐实了伪君子的名声?为名声计,他怕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不会叫陆停云有个闪失。
高歙水君见状更恼,却不得不演出大气慈和之状,强笑道:“女郎莫要偏听偏信,损我名声。”
“若真如此,水君何不指天为誓,只道自身恪尽职守,不曾懈怠职权,更不曾为一己之私害人性命。”
陆停云收了笑脸,郑重道:“若有半点虚言,便堕入地狱道,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