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诸黎修成仙身法体,也觉有些疲惫,他这一日将长安各施孤台走了个遍,写了不下两万张纸旗。虽劳心费神,却也得了好处,行此善事添了几分阴德福德,是以也不曾抱怨。
“说来也是你度了魔劫,运数到了。”
宁远乘一叶小舟泛于水上,笑道:“你既已证得真仙果位,也是时候为你谋个出身。刚巧,昨日玄女领雷部众神下界降魔,与我闲谈间无意说起,欲要在三官帝君外另设一职,专管上元、中元、下元三节祭祀,主理一应赐福赦罪、消灾减厄、解冤释结之事。”
“想来玄女却是不耐这俗事纷扰,打算把这摊子事甩出去,若得天地二官点头应允,估摸着也能有个四品金诏的位格。那西昆仑能人不少,若要为这职司伤了和气反是不美,便托我举荐一人领了此职。”
“公门好修行,为师想着领了神职对你积累功德也颇有好处,便打算应下此事,你可有话说?”
诸黎躬身行礼道:“徒儿短见薄识,全凭师傅做主。”
宁远看那水中几点荷灯飘逐,点头道:“为师摘得道果,许多事便不好出手了,便趁着你师弟大婚之喜聚一聚,也好将门人排次立序。”
诸黎听了这事也是一愣,他早知师傅还有几个徒弟,只一直不曾得见。如今听闻这消息,忙道:“既如此,何不把这职司给了师弟?”
“你师弟乃我气机交感而诞,天生便是神道根苗,如今在火云境中随轩辕圣皇行人道之路,却不好分心于此。”
宁远细数众弟子,叹道:“顾横波与佛有缘,却是要归于施安乐菩萨门下。何其贞虽入了仙道,如今也不过刚度三灾,还不曾证得散仙之位,恐难服众。”
“眼下除你之外,再无他人可用。”
德罗波蒂自不必说,她的根基在三千婆娑世界,更弦改辙实在不智,只需静心悟法为释迦牟尼护道,日后自有一番成就。
风邪倒是能考虑,只他已是身兼数职,佛门护法神将、忘情泉镇守、还要履行水君之职,若再领了这神位,只怕是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