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巴抬头看向格桑离开的方向,幽幽地说道:“既然压不住,那便不要压了。”
来叔转身,看向尼巴,“尼巴,格桑她毕竟是你的女儿,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尼巴收回视线,声音犹如淬了冰一般,“我的女儿,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她不过是一个借住在我女儿身体里的‘怪物’罢了。”
来叔叹了口气,“何必呢,现在这样不好吗?如今,格桑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性子温和了许多,族人们也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你为什么非要打破这一切?”
尼巴抬脚向外走去,“真正的威胁还没有清除,如今的美好只会是镜花水月。”
尼巴经过来叔身旁时,来叔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难道忘了,当初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做了什么吗?当年若不是董先生,你,我,甚至是整个康巴洛族都会消失!”
尼巴甩开来叔的手,“当年只是个意外。”
来叔咬了咬牙,“意外?可是,你连当年不通武艺的她都控制不了,如今她羽翼丰满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如愿?”
尼巴眼神冰冷地看了来叔一眼,“你怕了?还是说,这些年的接触,你真的把她视若己出了?”
来叔愣在了原地,没有再阻拦尼巴。
∞∞∞
药房的房后,
听完来叔和尼巴全部对话的格桑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药包,嘴角缓缓勾起,眼底却无比冰冷。
格桑把拎着药包的那只手抬到眼前,看着药包,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
“砰”,一声轻响,那药包掉落在地,激起一阵灰尘。
一周后,
西藏墨脱,
康巴洛湖湖边,身穿暗红色藏袍的格桑站在湖边,垂眸静静地看着雪花一片接一片地落入平静的湖面,眉头微皱,眼中一片清冷。
突然,格桑抬手用手帕捂住嘴,“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手帕上多了一抹殷红。
格桑垂眸看了一眼手帕,嘴角勾起一道凉薄的弧度。
格桑抬手,把肩头的雪花抚落,转身迈步走向了茫茫的雪山。
手帕掉落在洁白的积雪上,眨眼就被从空中飘落的雪花覆盖。
过了不知道多久,原本平静的康巴洛湖湖底莫名地泛起了一道道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