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打掉珠胎,她娘害怕夜长梦多,日久坏了闺女的名声,不如早早寻人家将姑娘给嫁了,省得以后节外生枝。本村倒是有几位热心人乐意牵线搭桥,但香雪娘一个也信不过,于是便将香雪的终身大事寄托在“一枝花”身上。“一枝花”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又见多识广,不愁寻不到好人家。
待过了月余,闫聚财贼心不改,又想窃玉偷香。香雪有了一次堕胎的经历,再不敢轻易让闫聚财碰了。闫聚财自是十分懊恼,又听说香雪娘正在给她寻婆家,便心生一计,想将香雪介绍给自己的堂侄闫富贵,以后也好占些便宜,也去见了自己的老相好“一枝花”。
当他走进“一枝花”家时,香雪娘恰巧也在她家里串门。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两个人,“一枝花”冰雪聪明,一眼便看透了二人的心思,笑着说:“二位是来托我保媒的吧!”
“对对对,我是男方,香雪娘应该是女方吧!”闫聚财笑道。香雪娘听了,一脸懵逼,笑问道:“你又胡说,你哪里有儿子?”
“我是没儿子,可我哥有啊!”
“你哪来的哥?”
“堂哥难道不是哥吗?”
“你是说闫聚义?”
“嗯,他可有仨儿子,不知你能相中哪一个?”闫聚财点头道。香雪娘想了想说:“他家富贵倒是不错,跟香雪也般配,就是个子矮些。”
“个子矮怕啥,才二十出头。常言说,二十三还窜一窜嘞!家庭过得更是没得说,开着油坊,磨着香油,富贵走乡串户卖油,一年下来也不少挣,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人家,我看能成。”闫聚财摸摸光头笑着说。香雪娘想想说道:“我看也不错,要是香雪能相中,我没啥意见。”
“那就让兴业家的去说吧?”
“哎吆喂,”“一枝花”听了俩人的话,抿嘴笑道,“你们俩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我这媒婆干啥?”
“这跑腿的事,还是你去说,俺俩哪能抹开面?要是孩子不同意,也好有个退路,凡事要想的周全些才好。”闫聚财笑道,“官大官小,我毕竟是一队之长,面子还是要的。”
“那就麻烦你去说吧!”香雪娘笑着说,“谁家好啊,相了几家都不如意,不是高就是矮,不是胖就是瘦,也没一个好家庭,越说越不抵,嫂子比来比去,觉着富贵这孩子还不错,早先光盯着外村了,咋没想着在本村寻啊!”
“哎哟哟,嫂子,活该恁家香雪摊着好人家,富贵这孩子确实不错,放心,这事包在妹妹身上,俺这就去聚义哥家提亲,你们在家等好吧!”“一枝花”喜上眉梢,说着就要出门,张罗着要去闫聚义家提亲。
闫聚财说:“聚义哥得了此信,一准去家里跟我商量,到时候我再给香雪美言几句,这事一准成,那我就先回家等他去了。”
“我也回家告给香雪一声。”香雪娘说着也离开了“一枝花”家。
闫聚义家的老大闫富贵,虽说也相过几次亲,但要求条件高,中意的不多,所以二十出头还没定亲,这在农村就是大龄青年了。他本来就喜欢香雪貌美如花,经“一枝花”一说,心里自然乐意。闫聚义开始听信传言,害怕闫聚财不怀好意,但听信了“一枝花”的花言巧语,也就打消了怀疑的念头,两家很快便将亲事给定了下来。
定亲那天,闫聚财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走到香雪娘一桌敬酒。香雪娘见闫聚财喝得多了,担心他嘴再没一个把门的,将丑事吐露出去,连忙过来劝道:“老二,你别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