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现在我去看看他,这家伙是一根筋,别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么晚了,他也许睡了吧!”
“不晚,这才几点啊?你洗洗睡吧,我去见见他,也算关心他了。”德福说着穿上了衣服,心里虽说舍不得彩云,但又不想对不起崇高,一路上思考着见了他该如何说话才好,去崇高家须穿过一个小胡同,两边住着十几户人家。此时,大多数人家已关门闭户进屋休息,唯有月光照在院子里,显得格外安静。
路过堂叔家的厨屋时,听见里面有哗啦哗啦的落水声,似乎有人在洗澡,心想,这会是谁呢?难道是喜英妹子?不可能吧!因为家里房子不宽敞,喜英妹子一直在奶奶家居住,这么晚了绝不可能回家洗浴;堂弟德稳是个“夜游神”,夜晚也常常不回家住,这中秋之夜更是不知到哪里借宿去了;西勤叔此时应该还在饲养院喝酒。他是一个贪杯之人,喝不到最后是不会离场的。这洗澡的一定是堂婶孙秀花了。这孙秀花比他年长十岁,个子不高,人却长得漂亮,自己对她暧昧已久,却不敢越雷池半步。今夜若能有幸瞧上她一眼,也了却自己一桩心事了。当这个念头闪现时,德福自己倒给吓了一跳。孙秀花毕竟是长辈,亵渎长辈是要遭天谴的,但他毕竟是喝了酒的,大脑兴奋异常,做事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孙秀花又不是自己的亲婶子,看一眼又何妨?于是便借着酒劲翻身跳进了院子里。院里落了一地白花花的月光,紧挨着厨房的是一片丝瓜秧和梅豆架,正好可供隐身。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院里一片静寂,唯有哗哗的落水声。那水声果然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德福想借着月光往里瞧瞧,可窗户稍高了一点,够不着,他便猫腰摸了几块砖头垫在脚下,扒着窗棂往里瞅,屋里有些暗淡,啥也看不分明。这时,里面的人咳嗽了一声,德福听了,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他忐忑不安地借着射入屋里的几缕月光,朦朦胧胧望见小婶子扭动着小巧玲珑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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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令他想入非非,觉得自己嗓子眼发干,咽了几口唾沫,浑身战栗起来,脚下一晃悠,砖头倒了,哗啦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也惊动了屋里的洗澡人。德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慌乱得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哪个小兔崽子,敢偷看老娘洗澡啊!”骂声很快从屋里传了出来。谁知骂声刚停,人就裹着一床被单跑了出来。德福见状,想要爬起来拔腿就跑,可脚脖却被丝瓜秧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栽了个狗吃屎,等他再要爬起来时,小婶子已站在他面前了。小婶子个头虽不高,却有一副玲珑的身段,为人处世颇为刁钻,是村里有名的小辣椒,在老河湾她可没怕过谁啊!
“兔崽子,原来是你呀,咋就不学好呢,看老娘咋个收拾你。”孙秀花见是侄子赵德福,也不敢大声嚷嚷,随手便拧住他的一只耳朵。德福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婶儿婶儿,你轻点,我是路过,不是有意的。”
“呸,路过?路过咋就跳进院子里来了,还垫了一摞砖?”孙秀花吐了德福一脸唾沫。德福舔舔嘴唇说:“我看屋里没亮光,又听得厨屋里有动静,担心进小偷,才跳进来看看。”
“呸,你个鳖孙,恐怕没那么好心吧!”孙秀花又吐了德福一脸唾沫。德福哀求道:“婶儿,你别嚷嚷,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