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程躺在叶长砚房间的被窝里,好一阵脚都还是一片冰凉,见叶长砚坐在书桌前,点着油灯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便开口询问。
“你在写什么呢?这么冷的天,我捂在被窝里,脚都还是一片冰凉。”
“我在给钟云峰写信,明天让人把信捎府城去。”
叶长砚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梁靖程,回头继续提笔书写着。
“对于你祖母找上门来让你帮忙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我看你似乎另有想法。”
今日梁靖程虽在叶长砚房内,但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梁靖程认为,叶孝武之所以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跟盛京城那些纨绔子一般,多少和家里的管教与纵容有着莫大的关系。
梁靖程认为于理来说,叶长砚是不该出手的,叶孝武作为一个儿子都到了说亲年纪的大男人,捅出这等娄子,就应该自己承担责任。
可于情来说,老夫人作为叶孝正的嫡母,叶长砚的嫡祖母,都已经求上门来了,虽然说叶长砚这一房人已经分家单过了,但对于老夫人的求助,完全拒之门外似乎就显得太过凉薄了些。
梁靖程听叶长砚提起老夫人和两位伯娘的娘家,又提醒老夫人早年老爷子在县城的人脉,这似乎话里有话。
“如今的老宅,加上两个雇来的厨娘和丫鬟,一共十一口人,全靠老爷子留下来那百余亩地的租子过活,眼看着几个堂兄和堂姐都该说亲了,一家子还好高骛远得很,心心念念要说县城里家境殷实的人家,上次大郎和县城冯家大娘子的事情,被二伯二伯娘搅黄之后,如今这媒婆都不敢上老宅的门了。”
叶长砚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笔,一边朝着写好的信吹了吹气,然后才将信纸叠好,塞进了信封。
写完信,叶长砚这才吹灭书桌前的油灯,来到床前,一边解着衣服,一边说道。
“大伯二伯先前曾打养牛场的主意,然后又打加工坊的主意,都想从中捞些好处,一个个都没想过要如何自食其力,我安排他们到加工坊去上工,一个个都想去当家作主,大郎和四郎还稍微好点,二伯和二郎许是做惯了少爷,到了加工坊里也是吆五喝六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