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说道:“在下牛永济,是杏园分号的掌柜,才刚出门回来,听闻小号的迎客对您有些招待不周,我代表杏园分号向您道歉。”
余百岁道:“掌柜的还有些规矩。”
他一脸不怎么开心的说道:“原本想一走了之,回头和王青提一声儿让他把你们都开了,念你态度还好,我就进去看看。”
王青,就是杏园的少东家。
掌柜的一听这话,态度更加谦卑起来:“原来是少东家的朋友,快请进。”
余百岁道:“朋友?你家少东主想给我做小跟班儿还得看我乐意不乐意。”
他示意大奎:“咱们进去。”
大奎应了一声,弯着腰背着余百岁进门。
掌柜的引领着他们进了后堂,这应该是专门接待贵客的地方,屋子宽敞明亮,陈设看似简单却极大气,每一件家具应该都造价不菲。
“您请坐。”
牛掌柜俯身道。
余百岁看了看那椅子,又看了看地面。
“我怕你家的地脏了我蔡顺祥亲手所做的靴子的靴底。”
牛掌柜又一怔。
蔡顺祥是长安城里最有名气的裁缝店,乍听起来一个裁缝店还能有多厉害。
可生意做的很大的人都知道,蔡顺祥一双普普通通的千层底布鞋就能卖三五两银子。
蔡顺祥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若这位贵客脚上的靴子真是蔡顺祥亲手制作,那可不是值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身份不尊贵者根本没有这待遇啊。
所以牛掌柜心中猜测,这个看起来土了吧唧暴发户嘴脸的年轻人最少也是个京中四品官员的孩子。
有人总说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足够有钱当官的也给你做跟班,那都是屁话,在这样的时代生意做的再大,一位四品京官都是他们企及不到的山。
余百岁继续说道:“除了在我家里,我自己从不走路,我家地面跟镜面儿似的干净,走一天鞋底不脏,你这......都说杏园待客周到且品质不错,原来也不过如此。”
牛掌柜连忙俯身:“我这就让人把地面擦干净。”
余百岁道:“椅子也擦了,我怕你椅子上的浮土蹭脏了我千鸟斋的衣服。”
牛掌柜心里又一惊。
据说千鸟斋的衣服,每一件上边都有最难做的隐绣,正常来看什么也看不出,阳光下就会看到衣服里有千只飞鸟图案,哪怕是素白的衣服也能看出来。
到了夜里,灯烛照亮之下,那衣服上的图案就又变了,是千鸟落在枝头。
如果说杏园的脂粉是一流的奢侈品,那千鸟斋的衣服就是超一流的奢侈品。
只这一件外衫,怕也不下三五百两银子。
牛掌柜道:“我现在就唤人进来。”
余百岁:“让刚才那个迎客进来擦。”
牛掌柜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就把那小伙计叫来了,显然是叮嘱过,那小伙计再看到余百岁的时候已经谦卑的不得了。
桌椅擦的一尘不染,地面擦的几乎反光,余百岁这才从大奎背上下来,坐下后翘起二郎腿。
“我在益州认识了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