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臣回答:“西蜀道这数年来,每一年都得朝廷嘉奖,原本匪患横行之地,现在清平安宁。”
“我身为西蜀道按察使,不能允许已经被剿灭的匪患死灰复燃,更不能允许为西蜀道剿匪而付出血汗努力的人因此蒙羞。”
“我之所以伪造证据,只是想尽快结案,尽快让百姓恢复对官府的信任,尽快回到安静平和的生活。”
“我所做之事确实违背法纪,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我身为西蜀道刑名主官,知法犯法,罪不容赦。”
谢无嗔深吸一口气,脸色越发阴沉下来:“到现在你还在诡辩?”
苏重臣道:“我并无诡辩,我所说的话都是实情,军堂可以派人去查,叶千办也可派人去查。”
谢无嗔道:“好,就按你所说,你伪造供词证据是为了尽快结案,那你为伪造证据而从你家里挪用的银子从何而来?”
苏重臣道:“我为官多年,向来节俭,朝廷所发俸禄,几无用度,这些银子都是我为官二十几年攒下来的,另外,二十几年来我为西蜀道培养刑名人才不下数百,这些门生弟子每年都有对我的孝敬,我承认收了这些孝敬也是国法所不容,但每一笔都有据可查。”
谢无嗔道:“所以你不承认你曾与山匪串通内外勾结?不承认这些银两都是山匪给你的好处?”
苏重臣道:“我连死罪都可以认,莫须有的事却不能认。”
谢无嗔问道:“为何到了这般时候,还要死不悔改?”
苏重臣道:“军堂若有实据,只管拿出来就是,若无实据,不可凭空污人清白,我可渎职而死,不可通匪而死。”
谢无嗔重重叹了口气,眼神里已满是失望。
“既然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
谢无嗔起身走到苏重臣面前:“你可知道,就在叶千办与你周旋的时候我去做了些什么?”
苏重臣抬头看他,也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