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嗔:“没什么,好奇而已。”
温泽:“是温暖死后,老祖宗派人去长安把他请回来的。”
谢无嗔道:“其实也好,如果温暖不死早晚都会露出破绽,太子若真的被除掉了,二皇子为太子,温暖这些年做的事一旦露了她就是二皇子的污点。”
他忽然转身问:“温暖的死,不会是贵妃娘娘的想法吧?”
温泽语气稍显森寒的说道:“军堂大人,话这么说是要有麻烦的,你我之间并无多深的私交,将来贵妃问及,我难以保证这话不会传到贵妃耳朵里。”
谢无嗔笑了笑:“其实倒也没什么,九月大典才是正事,温暖死在九月大典之前,你我也在大典之前把所有隐患都清了,这才能让大典那一招看起来正大光明无懈可击。”
温泽道:“军堂大人的地位果然是太高了,高到习惯了说什么话都不担心言多必失。”
谢无嗔又笑了笑:“只是随便说说。”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公子先去长安,我随后就到。”
温泽道缓和了一下语气:“贵妃娘娘那边我会为军堂说话,如果事成,将来的内阁之中必有军堂一席之地。”
谢无嗔威胁了这一手果然起效,他抱拳道:“多谢温公子了,以后贵妃娘娘有什么交代,谢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温泽从道府衙门后门出来,他上了马车之后脸色就阴沉下来。
这个谢无嗔,摆明了是在威胁温家。
温家用这个人确实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温家不愁后路用不好温家就养虎为患。
“派人去明知山。”
温泽压着怒气说道:“告诉山主,谢无嗔这个人野心越来越大了。”
手下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谢无嗔站在书房后窗看着外边的园林景色,哪里还有什么阴沉气象。
他府中谋士谭公道缓步走到身边,俯身说道:“军堂这一手棋,妙不可言。”
谢无嗔笑道:“我怕什么?我只不过是人家一颗棋子,叶无坷这一手棋才是真漂亮,我都不得不敬佩这个少年郎。”
谭公道语气平和的说道:“叶无坷这一手再漂亮也威胁不到军堂,军堂只需由着叶无坷来,朝中自然有人坐不住,不管是徐相还是贵妃,都会想着如果要把事情压下去,就只能仰仗军堂大人。”
谢无嗔道:“叶无坷越聪明,我当然越开心,能指向我的人除了那个老皮匠之外都死了,而他死不死在我。”
“徐相开价高,这个案子就是徐相手里的刀,温贵妃开价高,这案子就是温贵妃手里的刀。”
“相对来说我是个光脚的,老皮匠一到长安就把案子交代清楚,我死,温家死,徐相死,他们可都是穿鞋的。”
谭公道嗯了一声:“军堂大人,后手棋应该落子在哪儿?”
谢无嗔道:“你明知故问。”
谭公道俯身:“属下还是得请示军堂才行。”
谢无嗔站在窗口看着外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后说道:“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后手棋,九月的事有了结果,我们各自欢喜,九月的事没个结果,便是死期。”
谭公道嗯了一声:“所以才该有后手,连温家都把后手选在蜀中,军堂在蜀中二十多年,这地方可不能弃了。”
谢无嗔哼了一声:“哪有那么简单,陛下当年严令剿匪确实是为了两蜀百姓,难道不是趁着剿匪把所有地方都摸了一遍?”
“两蜀多深的底细,右前卫和左前卫剿匪的时候早就试出来了......所以我早就想着真正的退路不在蜀中,在蜀西南......”
军堂的退路是在白蒲那边,出去确实比留下要好的多。
紧跟着谢无嗔就又感慨了一句。
“陛下真是一眼万里也一眼万年。”
谢无嗔道:“这个时候西南边军要对白蒲动兵了......所以你问我后手棋放在哪儿?没地方放咯,早就没地方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