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道:“我可不想被人把血抽光了。”
他对裴鸢说道:“你没有通知军堂大人,可派人往益州那边去找过郎中?”
裴鸢点头道:“找过,一下子请来几个郎中看,都找不出病因,也是开了方子,可没什么作用。”
谢无嗔皱眉道:“待你父亲病好,我定要好好教训你。”
裴鸢道:“伯父便是打死我,我也认了。”
谢无嗔:“去吧,按照叶千办的房子去配药。”
裴鸢连忙转身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叶无坷他们三个,谢无嗔在床边坐下来后问裴世信:“镇子里最近可来过外人?”
裴世信虚弱说道:“镇子里来来往往许多路人。”
谢无嗔看向叶无坷,叶无坷道:“军堂是想问,镇子里谁家来过外地亲戚,最起码是住了一阵子的,没有来了就走。”
裴世信还是摇头:“这些事,我也得让人去问。”
金雀镇很大,这镇子里至少有七八千人口,哪怕裴世信对这无比了解,也不可能知道谁家来了亲戚住了多少天。
“无缘无故,不会被人下毒。”
谢无嗔问叶无坷:“叶千办,咱们能不能在这稍作停留?”
叶无坷想了想,点头:“只要不耽误回京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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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嗔示意他到一边说话,叶无坷跟着到了旁边客厅。
谢无嗔压低声音道:“叶千办,请你务必帮我查查到底怎么回事,裴世信对镇子里的人太好,也绝不会怀疑,这事只能是咱们来。”
叶无坷道:“金雀镇宛若一体,镇子里的人格外团结,我若查镇子里的事,不管怀疑谁,马上就会金雀镇所有人针对。”
谢无嗔叹道:“我知道,在金雀镇里查金雀镇人一不小心就可能引来祸端,可裴世信是我结拜兄弟,又是对大宁有功之人,他这样莫名遭人毒害,若不查清楚的话可能会出大事。”
叶无坷不是没有警觉,到了金雀镇就遇到这种事极有可能是有人给他挖的坑。
可救人之事,他从来都不懂推辞。
“我尽力而为......”
叶无坷道:“身边可查案的帮手都不在,咱们在金雀镇又不可能停留太久,所以我救人为主,查案能办多少是多少。”
谢无嗔抱拳:“多谢叶千办!”
他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然后回来压低声音说道:“金雀镇民风彪悍,不仅仅是男丁,便是妇人也有练武习俗,而且这里以前常年打仗,杀人的事他们......并不畏惧。”
叶无坷嗯了一声:“先救人吧。”
与此同时,镇子最宽的街上,两侧有不少门店,路边也有不少摊贩。
金雀镇是从北边进益州的咽喉要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此时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路边摆摊的人倒是也习惯了并没有多少人去躲避,而且多数摊位都支着棚子,虽简陋,挡雨还是有些作用。
有个戴斗笠披蓑衣的汉子,牵着一条毛驴走进金雀镇。
不得不说,毛驴真的是用处大。
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出门,到哪儿都会引人注目。
草原虽已恢复对大宁供应战马,不可能这么快就惠及蜀中,骑马出行的,哪有简单的。
牵着牛不方便,连马都少见所以骡子自然也不多见。
驴,就是优选替代品......况且还好吃。
这汉子走到一家摊贩前边停住,将毛驴缰绳在柱子上拴了:“老板,来一碗鸭血粉丝,来一张饼。”
这雨天出行的人少,摊位上除了他之外只有另外一个客人在吃饭。
这汉子看了看那另外一桌的客人,抱拳问了一声:“这位大哥,相逢是缘,可否请你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