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穷,百姓们想赚点钱都没有门路,东广云汇陪着钱把咱们的特产卖到山外去,我们念着情分。”
程捕头说:“天下间可能都找不出第二个东广云汇了。”
叶无坷这才明白,这位程捕头不收他银子,倒也不是害怕东广云汇而是敬佩。
“做生意都是为了赚钱,可东广云汇能到我们这来那就是没奔着赚钱来。”
程捕头抱拳:“多谢你们。”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阵阵铜锣声,这声音一出现程捕头的脸色就为之一变,看得出来他好像一瞬间就紧张起来。
“才提到府治......”
程捕头抱拳道:“对不起了先生,我得先回去看看,听铜锣声,怎么像是府治大人到了。”
这一大早,府治大人就到了锦棉,就说明是昼夜兼程过来的,昨夜都在路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无坷装作有些好奇的问:“这么早,州府来人是有什么好事?”
程捕头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先生,你该知道的,这个世上好事从来都不会赶早,尤其是上边来的好事。”
“上边来的好事是把你叫去,而不是上边的人急匆匆的赶来,倒是坏事......”
他转身就往回跑。
叶无坷他们原本就是从程捕头这入手打听打听县衙的事,此时见有突发情况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也没有太靠近,就保持着距离跟着。
等到了县衙门口,见一队厢兵已经将县衙给封了。
府治大人的车马就在门口停着,却未见人下来。
没片刻,整理着衣衫的锦棉县令袁巍升就大步从县衙里跑出来,到门口衣服都还没有穿戴整齐呢。
“下官锦棉县县令袁巍升,拜见府堂大人。”
袁巍升到车马旁边,俯身行礼。
“袁巍升,你可知罪!”
马车里忽然就传出来一声厉喝!
车门被人推开,弘州府治杨善长脸色铁青的从马车上下来。
“下官,不知道府堂问的是什么事。”
“不知?”
杨善长黑着脸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旨!”
他怒问袁巍升:“你什么时候接到过朝廷的旨意让你修路造桥?你什么时候接到过朝廷的命令让你征调民夫?”
“没有陛下旨意,没有朝廷命令,你还瞒着本府私自修路,修路之事,本为民生大事,我可以念你是想做些实事好事,可你为何冒朝廷之名!”
“你还拖欠大批百姓应得的工钱,更因为此举招致贼人横行偷取百姓欠条,这些,你好好给本府解释一下!”
袁巍升脸色暗沉。
良久之后他抱拳道:“回府堂大人,下官没有话可以解释,下官确实冒朝廷之名征调民夫修路造桥,确实拖欠了一部分百姓的工钱。”
围观的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他昨天还让县衙的观察殴打老人!”
“就是!他让手下的恶差打伤了一个讨要欠款的老人,现在人都不知道被他们弄去什么地方了,生死未卜!”
听到这话,府治杨善长的脸色更黑了。
“袁巍升,你真是太放肆了!”
他伸手一指:“将此人的官服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