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子,顺手接过江凡递来的橘瓣轻声说:“想当初尚且年幼,我总是死缠烂打的求您教我研习剑技,您想来是被我缠的烦了,便拍着我的肩膀说待我每日能挥剑五万次,那就是您传授于我剑技之时。”
“可能连当时的您也未曾料到我能如此刻苦,待我每日能挥剑劈砍五万次后去寻您,您却让我头顶奶茶,每日让我研习的剑技却是劈砍那桌上的西瓜...”景元扒了一瓣橘子小口小口地嚼着,轻笑着将手中剩下的橘子递给身后怀抱长剑站岗的彦卿。
屹立于景元躺椅身侧的彦卿接过将军递来的橘子,眯着眼睛露出了怀疑人生的目光,那目光似剑一般上下打量着将军和祖师爷的背影,脑海中不由得冒出自己头顶奶茶,剑劈西瓜的画面。
他原以为那头顶奶茶,剑劈西瓜的独特训练方法是将军他老人家历经战火总结出来的精髓。
甚至他一度坚定的认为,头顶奶茶是为了训练他挥剑时的平衡,最高的境界是挥剑时杯中的奶茶毫无波澜,而剑劈西瓜则是训练他挥剑的力道与角度,最高境界是劈开西瓜而做出瓜汁不溅不滴,而如今...
“原来...这就是什么样的师父带什么样的徒弟么..原来是一脉相承..”彦卿审视着将军的背影,心不在焉地扒开橘子丢进嘴里小口地嚼着。
“如今卡芙卡被捕,一切看似顺利,可这幕后的大鱼,却始终未曾跃出水面溅起一丝波澜...”景元盯着符玄和列车组离去的背影,轻声呢喃。
“景元,一切的智谋都建立在敌我双方实力的平衡基础上,无论那条大鱼是否跃出水面,那凡是水里的,总归龙王管,切莫本末倒置。”江凡的目光从符玄和列车组的背影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卡芙卡的背影上。
“这幕后的鱼再大,充其量也就是条鱼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白露垂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小手里还紧握着一面大蒲扇,轻轻地为江凡扇着风,一副恪守孝道的孝子模样。
正当她打着哈切感慨自家祖父和将军说话云里雾里的时候,彦卿却忽然拍拍她的肩膀,将剩下的橘子递了过来,她想也没想的随手接过丢进嘴里,脑海中肆意妄想着她长高十厘米后的威风模样,恐怕走路都带风哩!
可这时候一股剧烈的酸涩感在她的舌尖猛地爆发,那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酸,宛若青梅汁和酸醋齐入口。
在她的牙齿轻轻咬爆橘瓣的一瞬间,她的口腔里瞬间分泌出了大量的口水,酸得她恨不得钻进奶茶里游泳,以至于让她的小脸都扭曲地挤在了一起。
江凡趁着说话时的间隙,轻轻瞥了一眼自家那单纯年幼无知的外孙女。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可怕,要记住,一个好吃的橘子,最多不会经过两个人的手里,而酸涩的橘子,在你尚未入口之前,我不会漏出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