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酒店房间里黑着灯,星呈大字如烂泥般的躺在床上,只用被子盖住了肚脐,江凡坐在沙发上低头刷着手机。
下起雨来前往钟表小子雕像的计划就暂时延后了,德丽莎带着流萤去前台开了间单人房,江凡扶着吃到撑的星与那位喝醉的‘高冷王女’一路送回房间里。
伊莉丝是真喝得有点多,脸颊两侧的火烧云盖都盖不住,回房间的路上靠在他怀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他也听了个大概,无非又是那些编排出来蒙德丽莎的故事。
星倒是屁事没有,就是有些吃撑了,肚子胀的像是一个大鼓,被江凡扶着躺在床上后就一动也不动了,宛如进食完的家猪回到了它的猪圈,就差在床上打个滚。
江凡帮伊莉丝盖好被子,摸摸她的手冷不冷,这才放心地坐回沙发上翘起腿:“别用吃来掩盖悲伤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其实小三月和姬子她们不是抛弃你了,只是我们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
“所以我们才从头到尾接收不到列车组和其他人的消息,至于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当然是从一开始我就看破了这种小把戏。”江凡喝了口水,淡淡地说。
星没有回答,她睁着眼睛,默默地望着天花板,往往那些吃到撑死的人都是这种反应。
仿佛是遁入了佛家口中的空门,和贤者时刻大同小异,有些时候不知道他们睁着眼是清醒的还是睡着了,又或者说只是懒得说话,毕竟张嘴对他们来说都是堪比马拉松的体力活。
他倒也不是故意挑明说自己其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想让星能稍稍有些动力,不至于夜深人静的时候,让这孩子蜷缩在被窝里望着手机流眼泪。
既然答应了卡芙卡要让小灰毛登上舞台完成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美丽蜕变,那第一步就是要先让星能精神饱满,最起码让她先知道自己没有被弃养再说。
卡芙卡说这类信号的屏蔽装置往往都是以梦境为中心画地为牢,拒收一切外界的信号,也有可能是梦境的特殊性而导致接收信号受阻,但无论是哪一种,他手机无法接收消息是确确实实的。
他回到餐厅包间时也有问过德丽莎,但她的说辞是她也不知道,她说她这辈子都还没有离开过匹诺康尼,朋友那种东西也少的可怜,算上星和伊莉丝她们也才寥寥几个,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江凡心说这孩子是何等的寂寞啊,刨去他们三个人还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满打满算才两个朋友,没准还只有一个,这已经不是圈子小不小的问题了,是这妮子压根就没圈子可言了。
既然信号接收出现了某种问题,那想依靠网络来召集星际和平公司与仙舟官员的想法自然也半路腰斩,好在还有花火和桑博,虽说那俩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但最起码还挺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