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丽莎走得有些累了,就在沙发上坐下,边咬着吸管喝果汁边抬头观察江凡和知更鸟的表情。
她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段不能触及的往事,两个人都沉默着,空气中却有股暴风雨前兆来临前的土腥味,江凡的瞳孔里闪动着仿佛实质的阴云。
“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儿,江凡说。
“晚宴的时间有写在请柬里,没有专车接送,你要坐球笼去黄金时刻。”知更鸟低下头去,“我会提醒你。”
江凡把那串镶嵌着蓝白色花朵的钥匙扣掖进风衣的口袋里,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扶着桌子起身:“就这些?”
“嗯,就这些。”最后知更鸟轻声说,“路上小心。”
“嗯。”江凡也轻声说。
德丽莎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场‘下午茶’结束的太快了些,快到让她连吃甜点的功夫都没有。
关键是她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好像这场下午茶是江凡和知更鸟的专场,而自己就像是活跃气氛的小丑,负责在房间里陷入沉默的时候蹦起来打破寂静。
德丽莎迟疑了片刻:“我呢?....难道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她觉得自己真心没问错话,自从知更鸟摸出那串钥匙扣来,江凡的目光就跟开了自动锁头似的,像是黏在了那串镶嵌着蓝白色花朵的钥匙扣上。
知更鸟也是,虽说是低着头在小口小口地喝酒,可那股如流水般的悲伤被她感受的切切实实,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到某种情绪里去。
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温暖,仿佛是盏比肩太阳的暖灯,可巨大的悲伤被压抑在她心底的最深处,她悲戚着某种情绪,像是坐在孤寂的荒郊野岭中守着一朵未绽放的花。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上小学时的自己站在黑网吧里看别人上网,人家在游戏里打的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可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看,心想着等我再大些有了零花钱,也要玩游戏玩到爽,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