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们既然还认,那想必清楚本官压着他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崔山岳一听这口气阴阳的话语,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冲动了——应该装作不认识的!
至少,现在装作不认识,那还能有一些回转的余地——比如说,拖延一二,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找出应对之法来。
只是……事已至此,不认也不可能了。
“启禀大人,这人是我家奴,负责看守下马坡矿山,不知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崔元海主动承认道。
“也不是什么大罪,就是克扣了矿场工人半年的工钱。”
听到这话,崔元海父子三人都快傻掉了。
啥啊?
就克扣了半年的工钱,您整这么大的阵仗过来,就差点没直接让禁军抄家问斩了。
您……你要是真闲得慌,去勾栏听曲,把劲儿使在那些小妞身上也行啊!
李文轩把崔元海父子三人的模样尽收眼底,咧嘴一笑:“克扣点工钱,本不是大罪过,但他们不应该把人抓起来殴打,然后关进小黑屋里。”
“同样,他们还把本官的线人抓起来……”
李文轩端起茶杯,泼了不成人形的飞熊一脸的滚烫茶水,烫得他一阵惨叫。
“甚至还要侮辱了本官的线人!”
崔山岳呲牙,他娘的,飞熊,你真是不想活了!
居然把东厂千户的线人抓起来!
你你你!
你还想侮辱东厂千户的线人?
你可真是吃了雄性豹子胆啊,自己都没这个胆子!
“不仅如此,在本官带着人去抓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仅不投降,反而还胆敢袭击本官!”
“崔大人,你是京城县令,想来是很熟悉的,非法囚禁,奸污东厂线人未遂,袭击朝廷命官,这些罪名加在一起,你说……该怎么判啊?”
崔元海鼻尖上瞬间见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正迟疑着的时候,崔山岳便已经站起身来,抱拳一礼道:
“好叫大人知道,这狗东西虽然是我家的家奴,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在矿山上作恶的事情!”
听到这话,崔元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老三啊老三,你可真是不会说话,还抢着说!
你就坐在那里,有谁会把你当做哑巴吗?
人家要是没证据,会直接带着禁军来抓人?
你这狡辩……也太没水平了吧?
“哦?是吗?”李文轩笑得灿烂,“周龙,把昨天晚上连夜审问出来的供词给我大声地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