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你离开百木村的这二十六年里,偶尔想到她时,到底是在怀念从前,还是在担心你的事迹败露?亦或者是,在庆幸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期待她的枉死永远别被人发现?”
华荣昌答不上来。
但如果他真的还有半点真情,又怎么会任由盛程程埋尸荒野,二十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
可怜的女人,被以爱为名的谎言欺骗蒙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不够,与她骨肉相连的两个孩子,也没能被善待。
魏清颂继续说道:“华恒琛的确是个人渣,但他不是生来就是人渣,如果他出生在一个健康的家庭,得到应有的引导,拥有健全的人格,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会有这样的下场,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华荣昌和华恒琛不值得同情,但盛程程和华婉君的确无辜,也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华恒琛如今二十六岁,他的情节没有华荣昌严重,又是从犯,在量刑上大概率会是十年以上有期。
他是否会洗心革面,魏清颂不得而知。
但回头再看,当年华荣昌的谎言被揭穿之时,也才二十七岁,如果他愿意收手,改过自新,一切都会不一样。
“当初盛程程愿意看在婉君的份上,放你一马,不向警察揭发你,她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珍惜,盛程程单纯温柔,她会是个好母亲,婉君跟她离开百木村,会比现在幸福百倍,你亲手造就了她的地狱,也该由你亲手了结。”
魏清颂平静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沉声道:“有句古话,叫心病还须心药医,还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华荣昌,你亏欠盛程程和华婉君的,是时候偿还了。”
华荣昌沉默片刻,摇头苦笑:“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我也尝试过和婉君交流,可就算在药物和心理疏导的双重干预下,她都极其抗拒,不肯见我,根本没办法的……”
魏清颂正色纠正道:“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你根本没搞清楚她的症结所在,用错了办法,才会将她越推越远。”
华荣昌神色动容,将信将疑地半抬着头:“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