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刚交待了没有?”
“还没有。”电话里传来的是周洞天的声音,“我打算先从其他人着手,把周边材料收集齐全了再开始对他的讯问。”
“好,不过要尽快!特别是他手里的鱼鳞册和账本。一定要及早拿到手!”邬德把“及早”两个字语气咬得很重。
征收粮赋的事情迄今只进行到一半,不能半途而废。陈明刚在里面搞了多少花样,他到底掌握了多少临高的“隐田”的真实状况,都得从账簿上了解到。更不用说下面接着要进行的税赋制度改革和田亩产权重新登记行动了。
“我会尽快得。”周洞天在电话里笑了笑,“一个晚上,保证他开口。”
“全看你的了。”
“不过你得先把他的家眷给我拘来,还有那叫什么红的小老婆。我看这老小子是滚刀肉,要好好的得‘动之以情’才能攻下来。”
“行,都派人盯着呢,我马上派人去办。”
打完电话,周洞天回到了他的审讯室。学习班营地设在离县城不远的一处庙宇里。这处庙宇是朱元璋建立大明的时候,在各县健全配套设施的时候建造的庙宇,属于官祀的一种,到底祭祀的哪位神明,年深ri久,就是本地人也说不清了。庙里也没了香火,还存留下来当年一些质量过硬的殿宇还屹立不倒,现在为穿越集团所利用。临高建筑公司把可用的危房返修一番,不能用的干脆拆除了利用其石造的屋基。
建筑公司利用现成的建筑遗址修筑起了成排的营房,塔楼和铁丝网。这个地方地理位置适中,又不侵占可耕地。虽然靠近县城位置又相对隐蔽。执委会打算未来把此地建成监狱,用来关押重要的俘虏和囚犯。
周洞天的审讯处,就设在一座倒塌的殿宇的石台基上。建筑公司用木结构预制材在上面搭建起了一座设施齐全的专用组合屋。里面电灯电话一应俱全。
他穿过走廊,打开一扇走廊顶端的包着皮革的土制隔音门。屋子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是被固定在地面或者墙壁上的。一盏台灯亮着,光束照在被铐在审讯椅上耷拉着脑袋的伞店小胡的脸上。
屋子里有他的几个徒弟,一个个挽着袖子,脑袋上淌着汗。见他进来立正敬礼。
“好了,问出什么没有?”
“报告首长!没新得东西。”负责录供的人站起来大声报告。
周洞天走到小胡面前,他的脸上干干净净,衣服也还算整齐,只是jing神委顿不堪――周洞天是秉承在另一个时空干这活的最要紧的规矩――不能留明显伤痕来教导自己的学生的。
“好了,你一个粮差,对陈明刚有必要这么赤胆忠心么?”周洞天知道他苦头吃了不少,正需要一个温和的人来扮演红脸的角sè。
“呜呜呜,饶了小的吧……“小胡只低着脑袋哭,“小的真得就知道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