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平ri里怜老惜贫,对慈善事业很热心,以他官宦子弟的身份给移民工作打上保护伞再合适不过。
当下郭逸备了礼物去拜见梁存厚,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梁存厚果然对此很有兴趣,不仅当下答应出任善堂的会董,还捐助了一千两银子。合作的模式是典型的官商勾结:粱存厚主要出名,紫诚记专门负责出钱。郭逸又拉了高举和裴莉秀在紫明楼结交到的一批官宦子弟:吴芝香、董季重等人来当善堂的会董。这些官宦子弟原对慈善事业不感兴趣,但是经不起裴莉秀的软磨功夫,又听闻不需要花钱,无非是挂个名而已,也就都应了。郭逸又肯花钱,花了一大笔银子,走了总督大人小妾的门路,居然还搞了一幅王尊德的题字来镇场。
善堂就取名叫“慈惠堂”。里面具体经手的人员还是起威镖局原先的班子。张信把他们单独调出来成立了这个班子,直接在他掌握之下。随后,又从临高调来了若干可靠的土著干部充实队伍。
张信吸取教训,不仅仅在收容难民上做文章,还搞了夏季的施药施茶,冬天的施棉衣,平ri里施粥施棺材等常见的慈善活动,不时还在广州城的两县里搞搞修桥补路。在收容难民上也不在仅仅专注于外来流民,还陆续办起了“抚孤院”、“养老院”和“清节堂”之类的传统慈善设施来收容本地失去劳动力的贫民。
这些措施大大淡化了原先广州站原本大量搜罗人力的状况。但是搜罗流民的脚步张信一刻也没有听过。他命令慈惠堂组织专门的收容小组,每天走街串巷,出入各种庙观收容外来流民。只要合适的,立刻连哄带骗的带走。
郭逸在这方面毫不吝啬银子,将番禺、南海两县还有广州府的衙役、典史之类的小官小吏们全部买通,加上又有梁存厚这个世家公子的支持,搜罗人口的事情一直办得很顺利。
陆家的模样虽然潦倒,但是一看就不是泥腿子农民出身。收容小组的人知道澳洲人对“城里人”很感兴趣,尤其是这家还有年轻的女孩子。没花多少口舌,陆家就被收容了,随后的事情由不得他们了,先是“净化”,然后就是签了卖身契,最后就直接到了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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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被抬进了检疫营的专用医疗所,此地被单独隔绝开。这地方专门收容治疗生病的难民,一方面是避免人力损失和传染;另外一方面则是给大夫们练手用。卫生部把这里作为定点实习单位,培训的大夫、护士学员还有制药厂的各种新药都在这里获取经验。
病人在蒙古大夫、毫无经验的护士和不知疗效、毒副作用的各种新药的联合摧残之下能够活下来的人就痊愈了,捱不过去的就完蛋了。死亡的人当然不少,但是救活的也多。煤焦化联合厂制造的出来的第一批粗制磺胺就是在这里证明了它的效力、副作用和多少用量才能起效又不至于让病人送命。
陆白再次证明自己是个生命力很旺盛的人,虽然出院的时候骨瘦如柴,他还是活了下来并且痊愈了,休养了一个月之后他甚至能够参加每个难民都要经受的基本军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