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晓问了当地的户口、钱粮和地方势力的情况。殷承世都一一作了禀告,他对当地的情况非常熟悉,基本上是问一答十。让刘易晓很是满意。别得不说,这样通晓当地政务的水平就比一般的官儿强得多了。
看来这倒是个人才――适当的留用当地愿意投效的官吏是刘牧州制订的既定方针,特别是在没有足够的新干部接替他们之前。另外,也可以给其他地方官做个表率。
“你当这个典史出息一定不错了。”
“这个……这个……”殷承世面目扭曲,以为是要榨他的油水了。典史这种官的确很能捞好处,“小人确实多少是有点好处的,不过亦不敢过分……”他看了一眼刘易晓,心里嘀咕着不知道要备多重的礼物才能让他满意?他袖子里倒是带了一张礼单。此时赶紧拿了出来。
“这是小人的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
礼单上最有价值的是一百两白银,还有布匹、绸缎之类,就海南这个地方来说,能拿出一百两银子来行贿,这位典史平ri里聚敛的功夫还真不算太差。
“你的敛财的本事不错。”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殷承世顿时软了下去――他还以为这伙澳洲人要演“青天大老爷”的把戏,要用他的人头收买人心,顿时吓得他连连磕头求饶。
“你得礼我是不收得,你一把年纪了,到这里当个小官图得不就是点钱财吗?”刘易晓很是宽宏大量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很是痛恨――刘易晓对贪官最为憎恨,有一种见一个杀一个的豪情。但是杀人不能解决问题这点基本道理还是明白得。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失去这个非常了解当地情况的地方官的帮助。
“是,是,卑职罪该万死……”
“那是对大明罪该万死,我们可管不着。”刘易晓说,“我们澳宋政权一贯讲究‘一分为二’的态度。你过去犯下的种种罪行是大明造成的,你也算是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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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世闹不明白自己这贪污分子怎么成了“受害者”了,但是澳洲人怎么说他就怎么认了。连声称“是”。
“……但是以后你为澳宋办事,就容不得你这样胡来了,你可明白!”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好了,礼你拿回去就是。我不要。我现在任命你为儋州总联络员兼儋州善后局副局长。一应和本地土著打交道的事情,我都会通过你进行。你要切实把事情办好――不许借机勒索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