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玄从一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所谓的早饭是锅底的荞麦饭锅巴加了一点水煮出来得。他家已经好几天没有米了,靠着岳父和大舅子的接济买点杂粮才算勉强混了过去。现在看到眼前有不少点心-其实只是船上带得几种专门供应元老的花sè饼干:包括很是罕见的奶油曲奇饼干、华夫饼干、菠萝mi饼干和咸味苏打饼干。
配合的饮料是红茶菌格瓦斯有气体不说,本身还在发酵中,不适宜在船上长期储运。
终于,他忍不住拿起了一块白sè长条形的点心看上去是su皮的。他咬了一口一股香甜到腻味的口感立刻在口中散开,但是刚想细细品尝的时候饼干却在口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股奇特的感受立刻刺ji了他的胃,空虚的胃立刻向他发出了巨大的抗议声·于是各种饼干很快就先后落到了他的肚子里,一开始高玄还顾忌点面子问题,眼看着大家毫无胃口的mo样·生理需要终于战胜了精神需要,老实不客气的大吃起来,一会就把桌子上的各种饼干风卷残云一般的吞下了肚子。又一口气喝下了二杯红茶菌。
“这位相公倒是好胃口。”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徽州商人本地茶叶公会的会首。茶叶是杭州的一项大买卖,茶叶公会既然有钱,免不了许多开销就得落在他们头这艘船赶紧滚蛋的花费,这回就理所当然的落到茶叶公会的头上了。眼见对面这冒名顶替的酸子吃喝的如此起劲,一点没有担心,会长很不愉快,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声:“酒囊饭袋!”
高玄的脸sè一红,犹自嘴硬:“我等即上了这船·还不是由着他们摆布?与其枯坐发愁,不如吃喝自在会首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耍嘴皮子他当然不是书生们的对手,但是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当不上官儿的“酸子”。他望了望甲板上——这甲板可真奇特:到处是绳子、船帆和各种他不认得器具,乍一看乱得不像话,但是仔细看却又显得井井有条。水手们各司其责并不胡乱走动,也没有人随意聊天说话,显得十分严谨。
“真是一股悍贼。”会首想到这里,不由得冷汗直冒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是茶庄的老板,会不会扣留自己索取赎金?
高玄吃饱了肚子,心情却放松下来,他是一介穷书生,一文不名,没许多的牵挂,反倒是好奇的观察起海天号来了。他尤其感兴趣的,就是甲板中间的基座上那个又黑又粗又高的大烟囱,它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冒着黑sè的烟,不时的,还会冒出一些白sè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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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黑sè的烟囱,城里这几天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说着是澳洲人的邪术,烟囱是他们祭神用的,黑烟是某种海外的异香;也有的说烟囱下面是个巨大的炉子,不断的在烧着火,用火力推动船只后一种说法遭到了许多人的嗤笑:这大木船上如何装上一个大炉子天天烧火又不至于烧毁船身?至于烧火行船,更是闻所未闻。亦有人推测是甲板下有牲畜在推动水轮……
高玄亦很好奇,但是现在即使他离开那巨大的烟囱不过十来丈的距离,他也看不出其中的所以然来。但是有一点他很肯定,烟囱里冒出来的绝不是什么“海外异香”的烟,而是不折不扣的煤烟,烟囱的下面的确有个大炉子才对。 成功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