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的功夫,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正独自一人来回压着轨道车过来,两人一看正是钟小英。这些天钟小英每天都到商馆来和克雷蒂亚聊天,顺便教授对方普通话。两人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
钟小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咦?是你们?你们怎么不在商馆休息,爬上铁路了?”
“我们种的痘已经愈合了。”克雷蒂亚抢先说道,“那边有教堂,我们决定过去看看。”
维斯特里上前用结结巴巴的广东话打招呼道:“小姐!我可以搭车吗?”
钟小英微笑着摇了摇头。比划着说:“这车不安全……”
维斯特里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忽然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小布包,冲那女子晃了晃:“不白搭你的车,有礼物……”
钟小英还是摇头。还是克雷蒂亚有办法,她的上去和钟小英嘀嘀咕咕的连说带比划了一番,最后钟小英冲他们笑道:“既然这样就上来吧……”
维斯特里大喜过望。一下子跳上了车子,好奇的打量着这辆轨道车,似乎什么都想问。钟小英知道他的意思,连连摇手:“我只会用,不要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问我的父亲大人吧。”
“钟博士吗?我一定会去请教的。”维斯特里对钟利时充满了好奇心,“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就在海关呀,确切的说:在海关的钟楼上――正在安装大钟呢。”钟小英说,“你扶住那边的把手。往下压,对了,要一起卖力喔……”
钟小英与维斯特里一起压着轨道车,向圣安东尼教堂的方向前进。路上,维斯特里还问个不停:“钟博士在安装的大钟我可以去看看吗?我对这些机械很有兴趣――”似乎是担心要求不能被接受,“我向一个艺术家学习过金工和木匠的手艺。可以帮忙。”
这番话对广东话极初级水平的克雷蒂亚来说有点繁难,她不得不使出了浑身解数才算基本表达了弟弟的意思。
“当然可以。”钟小英笑着说,“父亲大人的木工手艺不好,有免费的工人他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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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蒂亚问:“这里有这么多的人,都是你们从中国移民移来得吗?”
“是啊。台湾这个地方原本是没有文明人的。只有猎头的土人。”
“你们真了不起。”克雷蒂亚由衷的说道。虽然大员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但是大员至今还是一个荒芜的贸易站,要不是正在修建中的热兰遮城,大员简直连个城镇也算不上。
“元老院很了不起。”钟小英的脸上露出了无限崇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