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外面死掉的人中间,身份稍微重要一些尸体只有三具,二具是和尚,一个本地一个外地,都是张广湉请来的,都由本地的寺庙具结领走了,没什么疑点。
剩下的一具尸体是个叫曹光九的秀才,据县里的衙役说,此人是破靴党,平日里专好包揽词讼,放高利贷,插手各种混账事,是个城郊出了名的光棍。
对比中元节当天的击杀记录,可以认定,这个曹光九就是当晚狙击手狙杀的人群中的某个首脑人物。
粘杆处利用在衙门内的关系,提前对曹光九的尸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扣留了所有他们感兴趣的随身物品。
曹光九的随身物品并不多,除了银子之外,只有一个夏季常用的香囊,一柄折扇和一个私人的闲章――这都是当年读书人随身带的普通玩意。
“……主要是那柄扇子,上面的落款是‘弄石叟……’”
赵引弓眼皮一跳:“你是说,这扇子就是‘石翁’送得?”
“很有可能。”
赵引弓沉吟着,中元节晚上成功的击杀某种程度上是为敌人灭了一个关键证人的口。不过,有这柄扇子和知道了曹光九的身份,对他们找出幕后主使又近了一步。
“还有就是死在郝元据点里的三个人。”赵通说。
这三个人虽然被发现的时候都身无一物,但是粘杆处的原镖局成员还是从他们手上脚上的老茧,身上的伤痕都一系列特征判断出,这三个人都是习武之人,而且很可能是镖局从业人员。
“死因都是被人下毒……”
“下毒?”赵引弓吓了一跳。
“对,看来是被灭口的。”赵通说。“他们应该和郝元不是一伙,可能是那个石翁派来得人……”
联想到粘杆处几次试图跟踪郝元都没有成功,全是被镖局人员拦截,这三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拦截粘杆处,暗中保护郝元行踪的镖师。
下手够狠。赵引弓心想,郝元这一手直接和“石翁”掐断了所有的联系,即使能够找出石翁。也得不到郝元下落的任何讯息了。
由于三个人都是“无人认领”,所以粘杆处以慈惠堂“掩埋无主尸”为由把这三具尸体弄到了手,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从他们身上的衣着上发现了重大的线索,这三个人脚上穿得靴子都是京师一家有名的鞋店制做的。
“怎么认出来的?”
“这种靴子只有在京师那家鞋店才有得做。在习武的人中间享有盛名,京师镖局的人尤其爱穿。”
“这么说是京师镖局的人了。”
“是,我们已经拍了三个人的照片,情报局已经批准让京师站的人帮我们调查三个人的具体身份和他们的社会关系。”
“很好。”赵引弓点头赞许,“尽一切力量把郝元给我揪出来。扇子的线索也要加紧查。”
赵曼熊小心地,慢慢地从眼前推开装看文件的卷宗。缓慢地从桌前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他站在窗前,注视院子里的麻雀。临高的生态环境虽然正以日新月异的速度破坏中,但是自然环境依然比之21世纪要好得多。鸟类很多。
这些麻雀不怕人,每天都到百仞城的街道和院子里觅食。在经过三年苦难的行军,元老们的生活水准大幅度提高。已经不是看到活得物件都是会走会飞的肉类了。麻雀们的生存环境自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看着麻雀不慌不忙地觅食,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空虚的倦怠感。他默默的抽了一口雪茄,转过身后。看了看午木,然后回到桌前,头向文件卷宗点了一下,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件事不同寻常,所以我必须多方验证其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