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码头遣送收容乞丐的时候发现了病例。既然有了病例,恐怕这鼠疫已经传开了,接下来一波,这广州怕是要死不少人。”骆阳明说,“政保局命令我在梧州主意广州来客的情况……”
赵丰田默默点头,小声道:“这真是背运!这样元老院岂不是腹背受敌?”
“谁说不是。幸好现在广西那边军事上已大致平定。只要广州那边控制好疫情不传播出来,过几个月自然就消退了。”
“虽说如此,但是广州出了问题,我们这里刚刚恢复些生气的商业恐怕又要受很大的打击……”
“我看问题倒是不大,毕竟广西来得大多是粮食。这些粮食本来就是企划院急需的。”骆阳明道,“运到广西的主要是食盐――出在海北海南的盐场,也和广州无关。”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赵丰田心想,虽然广州出了鼠疫,不过这也对解首长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幸事――眼下元老院大约是不会有心思来查究了此事了,等再过个半年,也许又是另一种局面了。
骆阳明那里知道赵丰田心里的小九九,道:“虽说广州离我们这里很远,我们也得做些准备工作才是。”
所谓准备工作,不外乎是设立隔离区,对来自广州的人员进行隔离盘查之类,同时少不得要搞一波灭鼠运动。
“……这些事我们可以先筹备起来,毕竟梧州是两广水陆大码头,平日里就是客商云集的,难保不会有人从广州来――说起来,这些日子两广战火,交通商旅断绝,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说得对,”赵丰田点头,“我这就去解首长汇报,把这事操办起来。”
正说着话,一个归化民干部进来,放下手中的信封,在赵丰田耳畔低语了几句。赵丰田微微点头,说:“你先出去吧。”
他把信封放在桌上,倒出两枚秘押章来。
“这两枚图章有下落了。”
“哦?”骆阳明来了兴趣,“哪一家的?”
“瑞锦堂绸缎铺。”
“蒋家的?”骆阳明故作惊讶,其实他多少已经猜到了:蒋秋婵既然深涉此案,她娘家搞不好也有牵连。
“没错,商会、善后局的几个人看了,说应该就是他家的。”赵丰田颇为玩味的说着看着骆阳明,“我原以为蒋秋婵就是被人利用,看来她家里的水还挺深。”
他们在讨论案情的时候,骆阳明多少有意为蒋秋婵开脱,一方面这是妻子所托,二来他也觉得蒋秋婵身世可怜,而且主观上并无恶意。和蔡兰他们的蓄意行为不是一回事。
原本他们在开脱蒋秋婵上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但是现在新得证据一出来,骆阳明知道这事不能再含糊其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