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袁舒知考上环卫管理岗之后,经过一段时间培训,便进了市政综治局任职。
这市政综治局,大致就是旧时空的环卫、绿化、市政、交通……等诸多方面的集合体,在民国时代,多叫做工部局。本时空广州市政府为了避免和明国的“工部”混淆,才想出这么一个名字。
市政综治局的顶头上司是林佰光,袁舒知在综治局见习了三个月,表现优异,林佰光便将第一个任务交给了他。 都市无敌战神
袁舒知这第一个任务便是市区公厕改造任务。
这一项目被刘翔刘大府定为新一年里一号民生工程。17世纪的中古城市,公厕要么不存在要么以极其简陋的形态存在。以广州来说,可称得上公共厕所的设施有两种,一种是设在街边的尿桶,供男人小解用;还有一种稍微考究些,在背街陋巷处设有半埋入地粪缸,缸上设有踏脚板,可供人大解。
这种简陋的“公厕”都是没有遮蔽的,一般来说,尿桶上有斗笠遮盖,粪缸上有芦席棚,目的也不是为了提供隐私,主要是防止雨水流入,影响农家肥的质量,损害粪段主的利益。
可想而知,能使用这般简陋的设施基本上就只有男人了。刘大府认为,要让女性也出来工作,提供必要的男女分开的公厕必不可少。
当然从卫生角度来说,足够的公厕也至关重要。因为即使是如此简陋的厕所也不多。因而只要走到偏僻之处,便可见到随地的便溺痕迹,尤其是偏僻的背街陋巷,更是满地屎尿。
肮脏不堪也就罢了,还污染水源,成为各种传染病的源头。所以刘翔在完成了拆除违建,疏通六脉渠两大市政工程之后,便开始着手在全城修建“公共厕所”。
修建公共厕所除了出于卫生考虑之外,也是以此铲除城市黑恶势力。因为过去广州的粪段如果藩镇割据一般,不但犬牙交错,而且各段之间壁垒分明,各有契据。粪段主之间为了争夺粪段的收粪权,常有各种明争暗斗。而这其中又牵扯到关帝庙人马的。往往酿成流血事件。
粪段主清理粪便原本为免费,因为粪便出售获得的收入就是他们的利润。但是时间一久,反而以清粪来要挟居民。粪段主教唆倒粪工人以“脚力钱”“茶水钱”“洗涤钱”为由,强索清理费用,若是不肯付钱,便以停止清倒粪便为要挟。居民不得不忍受其盘剥。民怨颇大。
所以修建公厕虽然花费大,以非常繁琐,但是对城市治理却有很大的好处。所以成了刘翔的“新生活运动”中的重要一环。
广州城虽然有六脉渠这一地下排水系统,但是出于卫生和肥料的考虑,公厕的粪尿直接排入六脉渠显然不太妥当。因此建筑公司设计的是采用化粪池的模式。
公厕为男女分别的大通厕。附设“倒粪站”,每日定期由环卫工人冲洗清扫。冲洗后的粪水流入化粪池,经过三段式化粪池沉淀发酵之后,上层清水排入下水渠道,粪渣沉积到一定程度之后由人工掏粪装车后运往四郊的若干个“肥料站”。全市的粪便和生活垃圾将在这里向近郊的农民销售。
这类厕所的建筑标准大致旧时空八十年代以前的公厕相同,总体来看非常简陋,卫生条件也是差强人意。不过在本时空已经是无比先进的理念了。唯一令临高建筑公司的设计者们感到遗憾的是,因为广州还没有自来水系统,在提供冲洗用水方面有很大的欠缺。环卫工人不得不拖着水车去冲洗厕所。
虽说如此,这些按照人口密度建在街头巷尾的公共厕所也极大的起到了改善城市卫生环境的作用。
袁舒负责的便是其中三座公厕的修筑工作。
袁舒知在已经完成了第一座,现在是第二座。他此刻正带着人选点,看看该街区的通厕选在哪里比较合适,他用了自己考公务员时学的区位知识和几个新考入的年青人探讨起来:“诸位,你们看这几个点如何?这通厕不能建在风口,否则香飘万里,但是又不能离老百姓太远,否则老百姓不爱用,某觉得这几个点尚可,离居民点近,但是又不至于影响老百姓生活。”
“老袁,您说得这个点恐怕不太行,按区位来看眼下这个点是最佳的。”一个刚刚从临高芳草地毕业,通过行政培训分配来的年青人说。袁舒知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娃娃到底是娃娃,虽然是澳洲学生出身,却是个死脑筋,也不看看他的这个点离刘大府的官邸多近,在这建不是作死么。
袁舒知说:“你啊,还是太年轻,某虚长了你们几岁,不得不对你们说:这个,不要闷声作大死,你看看这点的位置,还有广州的常年风向。你没长眼睛还没长着鼻子么?,这附近都是住的元老,元老们需要大通厕么?!建厕所要立足于百姓的需求。”
年青人立马没了声音,但是还是觉得心有不甘,
袁舒知只好又说:“这想把活干好没有错,但是光顾着闷头干活也是要犯错误的。要看你识得唔识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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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对面茶社中的茶客看着他们的勘探,有客人便笑道:
“我说这澳洲人是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管的也太宽了,这多大点事情,话说原来那王粪头在时比现在可好多了,干嘛好好的把人家王粪头给抓起来,还给卡察了,说他是啥黑恶势力。现在家里的粪都得积好几天才有人来收。”
“我说老王,你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谁不知道这王粪头是你远房侄子,每年都孝敬几个钱。要说为人,他就个坏种!这粪收去了他卖钱,还要我们再付钱给他!逢年过节还要讨赏。上回我小舅子家略略怠慢了他手下人,便一个月不给他家掏粪!”
这边却有人替老板发愁:“老板,你这茶社危矣!等这大通厕一盖成,你这里香飘万里。”
茶社老板此刻脸色发青。不管澳洲人如何宣称这个水冲的大通厕如何的“干净卫生”,总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