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且替我上香烧纸。”说罢,罗和英给了李存发一两银子,又把三良陷落之后的诸般情景一一问个明白,也好日后来个秋后算账。
然而这一带髡贼活动频繁,罗和英在三良逗留了不到一日,在外巡哨的家丁便数次告警。罗和英无奈,只得先回五贤村去,藏匿起来再做计较。
不想在村里待了没多久,因为五贤是三良的联保,髡贼大军又向五贤村开来。村里一时流言纷纷,说罗老爷在外带勇时伤了髡贼主任性命,髡贼这是要来屠村泄愤。村里的愚民在几个莠民的撺掇下,冲进林家要索拿林家老小献给髡贼。罗妻当时已有七月身孕,受惊之下小产,最后竟是一尸两命。罗家满门也是在髡贼到后被掳去了琼州,家里的房产地契更是被贱卖给一个叫袁老元的恶绅。罗和英偷偷将妻子重新安葬在林家祖坟,又开了一处藏钱的地窖便去了佛山。
佛山当时五方杂处,他手里有钱,在佛山到倒也过得。他不时的打听着髡贼的消息,本想等髡贼退后,陈情府台,重回五贤和三良,好好的惩治下那些莠民愚夫,夺回家产。好不容易等髡贼退去了,没等他回去“反攻倒算”,反而等来了“袁老元”派来收租的家丁。
这“袁老远”说是本地缙绅,实则没人见过他,但是他手下那帮家丁却个个穷凶极恶,每年夏秋两次,都如同官府征附赋一般,来五贤催收“负担”。所得的钱财不用说是交给髡贼的了。髡贼在这里肆意征收“合理负担”的事,他或是上禀帖,或是通过自己的师友关系,不断向主政的官员进言,不承想全部石沉大海。广府的官们不是与髡贼沆瀣一气,就是见了要告髡的文书便畏畏缩缩避而不见。反倒是涉及到“反髡”的桉子,办起了急如星火。他派去抓有“通髡歹人”的家丁,拿到人刚送到县里便被放了,反将他派去的两个家丁每人打了四十板才放回。
大明的国土之上,髡贼不但公然盗卖他的土地,还堂而皇之的遣人来征“负担”,官府照样还是装聋作哑,甚至助纣为虐。罗和英冲冠眦裂。从此再也不相信朝廷官府,只想着自个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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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回五贤去,只在佛山一带蛰居,时不时的四处流窜,广结各路异能之士人,借机蓄养死士,准备刺杀几个真髡,以报破家之仇。
这一待就是数年功夫,期间他结识了在佛山活动的不少能人异士,其中便有八仙会的成员。
八仙会是天门道神会的分支,原本这样的底层社会的会道门,罗和英是懒得理会,但是在和八仙会的接触下,他觉得这是颇可利用的一股势力。
既然朝廷这个“君子”靠不住,就得依靠“小人”了。罗和英入了会,以他的才干能力,入会不久便爬上了八仙会的三路当家。也就在这个时候髡贼卷土重来--这一次不单单是围困广州,劫掠四乡了。而是直接拿下广州,沐猴而冠的开国建制了。
《骗了康熙》
佛山原本有忠义营,又有许多宗族大户,罗和英原本以为会有一战,没曾想当地缙绅居然干脆利落的投降了髡贼。忠义营也摇身一变,成了澳洲人的“国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