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彩雾之中,三道人影浮掠而行,易成秀有心表现,不免问东问西;袁胜男忧心未来,面上平静,少言寡语。
小主,
易成秀知道“灭门”是全盘的枢纽,此门一破,这件宝贝就会散开,重新成为六件,便一心地想着直往灭门,然后卖个本事。
“倘若能仗身上法宝破了此物,岂不是大有光彩?即或不能,便推说自己法力浅微,也不愁葛枫怪我。”
主意打定,便提意往那边飞去。
而袁胜男也想要看看此宝到底有何玄妙,连青莲古灯也不用,三人便驾着剑光,穿入云雾之中。
易成秀见了,也把无焰烈光旗收了,只觉彩云弥漫,围绕周身,并无什么异处,暗自好笑:
“葛枫说这宝物多么厉害,怕是想让我们俩个更加倾心于他。嘿,也真是服了他!睡都睡了,还能回到从前不成?不过,总要多弄些好处过来才算准。”
其实葛枫正在慢慢放出威能来体验,可她不知就里,一味在云雾中恃强前进,并不觉有什么阻碍,就算留神,也毫无变故发生,便愈发胆大了。
把前后左右看了,只觉云层厚密,除彩光眩眼难睁外,什么也看不见。
又过一会,见身边两个闭目缓行,不由哂笑。
又想起三人已经飞了有好一会,要按外面所见形势,这一法宝至多不过百丈方圆,剑光何等迅速,何以还未走到尽头?
再按时间计算,这一会工夫至少也飞行了百十多里,怎么没有一丝尽头壁障迹象?
想到这里,才有些警心,一面将无焰烈光旗取出,一面又看向两人。
只见葛枫手中神魔碑黑红光华次第而亮,如同呼吸,耀得面容变幻,倍显神秘。
她不由撇嘴,暗道:“什么天主,就是个大魔王,还是专门欺负女人的!”
再看袁胜男,头顶青灯,洒下光华如水,衬出宝相庄严,竟然让自己都痴呆刹那。
缓过神来,心里话:
“袁胜男前世怕是佛修无疑,今生却被葛枫祸害,下一辈子怕也不会好过。”
她一面乱想,一面也想凝神问意。
要照平时,随心而动,一念之间早就元神清静。
可现在一经收神,便觉得身旁彩云倏地流波滚滚一般,把自己裹挟而去,耳边虽闻惊呼,也不愿意理会,只觉得元神发懒,身子要软。
待回过神时,见四下里云散雾消,下方只剩一片白地,而自己也恢复了正常,便误以为凝神问意生效,自己已然到了安全地带。
心想正好等下两人赶来,好丢丢袁胜男和葛枫的脸。
可只是片刻后,她四外一看,不由惊疑起来。
原来彩云退后,四周虽说没有一丝云影,只见一片白茫茫平地,可太广阔而不见尽处,也不对头。
再仰头一看,天离头顶甚近,也是白茫茫一色,坠身下地,软乎乎和云般无疑。
前后左右不见人影,也无其他气息,仿佛只有她一人到了一个天地。
先还以为自己凝神时剑光迅速,穿出此宝外了。但略一四顾,立时茫然,因为赤魔天并非这般景色,反而缥缈地倒是有几分像。
又等一会不见葛枫、袁胜男来,不由渐生惧怕,想要求援,却又张不开嘴。
易成秀想:
“我也是修行千年的人了,而且离王境并不远,抱元守一,至宝护体倒也不怕邪魔来侵。何况这里又是法宝之内,葛枫又不可能害我,何惧之有?”
可再等一时,还不见人影,复又惶惶不安起来,银牙紧咬,暗怪葛枫为何不撤去宝物,把自己放出。
易成秀心中已然认定是袁胜男旁边桃拨,看自己笑话呢,不由把两人都给恨上。
片刻后,她再也站不住,身上宝光闪烁,以为有无焰烈光旗,便不问青红皂白,且往前冲撞而去,准备硬闯出去。
可任她飞行遁移,只见大地如雪,闪电般往脚下身后退去,前途依然望不见边际。
她心中更加紧张了,就想回身飞驰,谁知刚一转身,便觉得天地猛一翻转,尖叫声里,手舞足蹈,已知不妙,又恨又急。
可四周只有白色飞旋,天地如同混沌,一阵神魂颠倒,七窍立时闭塞,元神仙光趴伏,头晕脚软,昏死过去。
等到醒来一看,已睡在法宝屋内,玉石床上面。
葛枫正搂着自己,眼露关切,而袁胜男站在自己面前,面带惊喜之容。
她似梦方醒,正待起立,还觉得身子有些软绵绵的,重又躺倒。
这才慢慢想起前事,暗想:
“不好,莫非失陷里面,又被葛枫放出,定然被袁胜男看够了笑话。”
想到这里,也不顾袁胜男在旁了,忙伸臂搂住葛枫,娇声说道:
“你真坏,胜男姐来了也不喊我,而且昨晚还这么凶...人家现在腿还软呢!”
袁胜男忍不住了,轻笑道:“葛枫,成秀醒了就好,你多陪下他,我先出去看看。嗯,别太凶了,省的她腿软!”
易成秀弄巧成拙,吃袁胜男一番斥笑,不禁满面惭愧,难发一言。
葛枫见她不好意思,忙劝勉加自责道:
“是我法宝没有掌控好,让你去幻相道中受苦,一切怪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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