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绘窗慌里慌张地站起身,补充道:“雨天路滑。”
既然如此,那你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唐明那时很想问一句。
但经过短暂时间的相处,他明白,这孩子很害羞。
这么直白的说,他恐怕会被自己的愧疚心折磨。
“你在这里做什么,下雨了,天也晚了。”唐明问。
他带了最宽大的油纸伞,能把小灰猫拽出沉闷雨幕。
“……我想姨婆了。”唐明还记得绘窗说这话时的神情。
往常竖在耳朵上的耳朵耷拉下来,贴着头皮。
就像尾巴垂在湿淋淋的地面上,跟没了支撑的骨头一样。
平日里干干净净的小猫咪,现在身上没一块好看的地方了。
小灰猫真成了小灰脸,双爪都是泥泞的尘土。
身上的衣衫湿透,沙啦沙啦地往地上滴水。
唐明取出一块帕子,替小绘窗擦了擦。
“我、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您……”
小小年纪,绘窗就学会了不接受太多无偿的善意。
怪叫猫心疼的。
“傻孩子,这没什么劳不劳烦一说。”唐明这么说。
可小绘窗比现在的绘窗,要固执几倍。
唐明拗不过,也不想戳中小猫的自尊心,由他去了。
绘窗的姨婆他听说过几次,是小灰猫的亲猫。
可惜,也死在了魔物的爪下。
“想姨婆了,怎么半夜跑出来?”唐明想了想,问道。
小绘窗纠结了一会,把身后及腰的长发轻轻拽了一小缕,挪到身前。
唐明本来不懂他想表达些什么。
直到小灰猫拨开发丝,取出一根金链条穿过吊孔的小吊坠。
其中那神秘又深厚的力量,一下引起了唐明的注意。
“这是什么东西?”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尽管那也不是特别的友好,依旧充满了一股探究意味就是了。
小绘窗蹙着眉间,仔细思考的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摇摇头。
很奇怪,他不知道。
不止这一点。
当天过后,小绘窗甚至不记得自己有一位姨婆。
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唐明也忘记了这事。
特别怪异又细思极恐的一件事。
直到现在唐明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