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除『限』的诅咒,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条件。既然没有被处理掉,那应该还存在于某处,但柳马完全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因为情报太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到底该怎么突破这个困境呢?如果犯人喜欢引人注目,会主动干涉的话,那柳马还有胜算,但对方躲得这么隐密,柳马根本无法追踪。诅咒这种非现实的话题,警察不会有所行动,而且警察通常都是事后处理,就算他们行动,到时深春学姐也已经变得冰冷了吧。
「……深春学姐,对吧?」
隔天,柳马再次与她会合,但她的变化让柳马惊慌失措。虽然没有大吵大闹,所以这个形容可能不太贴切,但柳马的内心毫无疑问地在吵闹,吵闹过头,感觉鼓膜都要从内侧破裂了。或者该说,柳马内心的声音差点就要说出口了。柳马颤抖着双眼,不管眨几次眼,现实都不会改变。
深春学姐的脸瘦得判若两人。
身体只要穿上衣服,多少还能蒙混过去,但连脸都产生变化的话,就真的没办法蒙混了。就算班上同学看到她,也不会有人觉得那是深春学姐吧。她会逃进保健室也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学弟……我可能已经不行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知道怎么解除『牛刀』的诅咒了!请你再忍耐一下!只要再一下下——」
「不行!我已经不行了!我的脑袋好像快疯了!」
学姐蹲在床上,仿佛拒绝柳马担心的眼神般地用棉被盖住自己。
「就连在梦里都出现……连饭菜的食材都会说话。这种事以前从没发生过……学弟啊,不要把刀子之类的放在我附近。拜托你,不要让我拿着能杀死自己的东西!现在的我……一定会自杀……!如、如果能从这种状况中逃脱,就算死也没关系…………啊啊啊啊啊啊!」
看来光是能进行对话就表示她还保有理智,但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还有余力保住性命,但精神的极限也已经逼近了。柳马和学姐之间的不同点,就在于是否随时都听着那个广播。不如说,她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不管睡着还是醒着,如果一直听着那个广播,正常人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如果不在今天之内解决,她的精神就会被破坏得体无完肤吧。
——可恶!为什么广播和『限』没有关系啊!
虽然担心,但继续对话下去事态也不会好转。如果不让事态好转,深春学姐就会崩溃。虽然对于这种没有真实感的痛苦很难感同身受,但帮助她全是为了柳马自己。不能有任何松懈。
而且柳马也承认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想要只靠自己帮助她的想法只是傲慢。对怪异的知识又如何?因为有凤介的遗产就能解决又如何?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如果是凤介一定能解决,柳马却高估了自己。至今为止的纠结实在太愚蠢了。打从一开始就拜托药子不就好了。
「药子!小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马的怒吼响彻早晨的校舍。虽然会被当成发狂了也不奇怪,但真正想发狂的不是别人,正是深春学姐。柳马怎么样都无所谓。不管之后会被骂成什么怪人,只要能帮助她,就必须接受所有的风险。
「你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点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构图完全就是来找人寻仇的不良少年。虽然班导应该会比目标的药子先冲过来,但叫得这么大声不可能找不到人,柳马在走廊深处看到她的身影。虽然有点喘不过气,但还是小跑步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