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板着脸继续道:“原来这房子里有什么,现在就得有什么,损坏、丢失的就还新的。”
林氏眼泪唰地掉下来。
顾善家里原来新打好一套家具,都是好木料,留着给顾善娶了媳妇用。
两口子就眼馋了,两家换房子的时候,但凡是好点的东西都不让祖孙俩搬走。
林氏去年嫁女儿就把那套家具给女儿做嫁妆。
难道让她去要回来不成?
林氏嘴唇颤抖:“里正,用东西哪有不坏的,我们同意换房子,东西就算了吧,你说是吧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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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善口齿伶俐的说:“不能算,我爷爷花五两三钱银子打了一套全新的家具,是留给我娶媳妇用的,我们都没舍得用,你把家具给了顾璐做嫁妆。
那套家具我要全新的,同样材料和式样,要么就还五两三钱银子。
还有其他物品,用旧的坏的也要赔新的。”
大郎哥帮他,里正叔帮他,他也要立起来才行。
阿奶说吃亏是福,房子换给二爷爷家,二爷爷会照拂他们,事实上并没有。
他不想再吃这个亏。
顾老二和林氏的心都在滴血,脸上的血色好像被瞬间抽走一般。
里正眼神不屑的扫过两人,拍拍顾善的肩:“阿善别怕,叔给你做主,属于你的东西谁都拿不走,该赔就得赔。”
顾善爷爷和顾老二是堂兄弟,两家自愿换房子的事算得上是家事,顾善祖孙不找他,他不好多管闲事。
周诚问他能不能把房子换回来,顾善和他奶奶也表示想把房子换回来,那他就得管。
虽说有些以权压人,但顾老二两口子就不是厚道人,专挑着孤苦无依的亲戚欺负。
顾善感激的对里正行礼:“多谢里正叔,家里有些什么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相信有里正叔为我做主,二爷爷不会贪我家那点东西。”
在周诚的帮助下,顾善祖孙住回了宽敞牢固的大房子,要回了田地。
损坏和缺失的家具、用品,由里正做主,作价六两银子赔偿给顾善。
十八亩地就在房子周围,耕种收割都比较方便。
顾老二只进不出,别说六两,一个铜板都能让他心痛死。
搬回自家老房子第二天就气病。
黑土地再肥还是得有肥料庄稼才能长的更好。
有机肥的发酵时间需要四十五天到九十天左右,前期施肥时间上有点来不及。
今年只能这样了。
怪他没有种地的经验,不然去年秋天就应该提前堆肥。
好在红薯和稻谷要先育苗,还来得及。
一连忙碌了十来日,周诚房子周围的荒地全都开垦出来,并引了两条小溪灌溉。
定做的农具拿到了,周诚只留下一个耧车。
大方的将农具交给里正,如何分配使用由里正决定。
耕牛也分了一头给他们用。
用完了再还回来。
土豆和红薯得挖坑种。
玉米、小麦、高粱、大豆和粟米可以用耧车播种。
一头耕牛加一头骡子,够用了。
望着大片平整的黑土地,周诚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忍不住。
他,周诚,大小也是个地主。
周诚总算体会到农民的辛苦,农忙时节真是披星戴月的干活。
顶着毒辣的太阳也得干活。
一颗粮食一滴汗真不是吹牛。
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忙得脚打后脑勺。
真的是要累成狗,吃了晚饭,洗漱一下倒床就睡,哪里还有精力折腾其他。
这阵子大家都累坏了,凌喜娘姐妹为一大家子人做饭洗衣,也是累得够呛。
苏樱的祖父是已被斩首的苏丞相。
流放前是高门贵女,自幼注重琴棋书画、德言容功的培养,身娇体弱。
从京都走到平安镇差点要了她的命。
养了一个多月才勉强养好,好容易救回一条小命,周诚哪会让她干活儿。
整个家里最闲的就是她和年纪还小的妞妞。
忙忙碌碌,一转眼到了四月底,该种的粮食都已经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