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太金贵,浪费不起。
猪肉晾一个晚上吹干些水份,免得捂臭了。
这一天走了五六十公里山路,又是扛野猪的,浑身酸疼,周诚感觉比种一天的地还累。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山下一看见到一长串的亮点往山上来,仔细看了几眼确认是有人打着火把往山上来。
周诚好奇地问道:“大舅,你们这儿春耕前有什么仪式吗? ”
他曾经看过一些节目,某些地方春耕前会有隆重的仪式,祭土地神、耙田、滚田、祈雨等等,寓意一年收成好。
许根生摇头:“没有。”
走到周诚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往山下看,这一看心头陡然一惊。
大晚上村里人来了大半,绝对不是来跟他们一家谈天说地。
许根生暗暗琢磨,不会是没跟村长换盐,心眼比针尖还小的村长召集全村人来找他家麻烦吧。
许根生眉心聚成一个疙瘩:“应该是来找麻烦的。”
蒋氏闻言,擦擦手走过来。
见到山路上明明灭灭的火把,一整天七上八下的心越发的不安。
周诚:“......”
许家在村里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难过,难怪着急搬出去。
被整个村子的人排挤,换做是他早八百年就搬走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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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许氏逃婚,作为许氏的亲哥哥一家就成了村里的公敌。
被欺负了二十多年还不够,如今不过是不跟村长换盐,也成了不可饶恕的罪。
亲哥嫂白日里来闹一场,打不过跑了,夜半三更大半个村子的人还来讨伐。
至于嘛。
王氏的脸刷地白了,懊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为家里惹祸。
许三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王氏感动的眼里含着泪花。
蒋氏气的胸口疼:“小家子气,一点小事还找一群人来,是想把咱家人都打死不成。”
屋里休息的沈氏和赵氏听着心里凉了半截。
这都什么事儿啊。
明日就要搬走了还发生这种糟心事儿。
两人都怪王氏不懂事,挨两下打又怎么了,做什么要反抗,这下好了,给家里招了大麻烦。
许二脑子转的更快,蒋保家和贾氏不可能因为挨了几下打大半夜的找人来跟他们报仇。
倏然想到早上蒋驴蛋来过家里,说道:“娘,不会是蒋驴蛋出什么事了吧?”
蒋驴蛋早上过来他就明确说过这次不换盐,按理说蒋保家和贾氏应该不会再来才对。
除非,蒋驴蛋一直没回家两口子才会找到山上来。
蒋氏皱了皱眉:“这条路他走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总不能迷了方向,滚下山也不大可能。”
“不好说,如果是蒋驴蛋出了事,那这梁子结的就更深了。”
李芙蕖一听是来找麻烦的,将放在一边的弓箭和箭筒背在身上,站在周诚身边。
别人她管不了那么多,谁敢伤害她相公就是她的死敌。
蒋氏想到两个怀孕的儿媳,连忙对王氏道:“老三家的你带你两个嫂子去地窖里躲躲,等事情都过去了出来。
大郎,芙蕖,你们也去那边避一避。”
周诚摇摇头:“不用了,舅娘。”
许家五口人怎么跟半个村子的人对抗,口水都能把他们淹死。
蒋氏瞧着村民们越来越逼近,焦急道:“我那哥哥和嫂子都不是讲道理的人,我嫂子娘家人也一样,就怕他们说着说着就动手。”
“没事,想打人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两年前的周诚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脚底抹油溜了。
再厉害的村民也比不过凶猛的野猪,能打野猪他会怕蛮横不讲理的村民?
许根生和蒋氏劝不了周诚只能作罢,兄弟三人各自拿着扁担和锄头。
许根生握着家里唯一的铁器,一把是用了几代人的砍柴刀,已经缺的像狗啃一般。
蒋氏也拿了扁担。
全家人严阵以待。
王氏将沈氏和赵氏带去地窖后又回来。
祸是她闯下的,不能做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