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鱼塘走进金州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的办公室时,他有些意外。
只见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头坐着一名身着白色警务衬衫、头发花白的干瘦男子,令陆鱼塘意外的是,这人即便是在室内也戴着一副墨镜,而且左手的袖子里是空荡荡。
“小陆,这就是许队长,许泽平。”葛强小声介绍道。
此时许泽平正低头专心的签署着一份文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进了办公室,葛强见状拍了拍陆鱼塘的肩膀,低声说道:“老许,小陆来了。”
“嗯嗯,请稍等一会儿。”许泽平没有抬头,他脸凑的离文件很近,“小陆啊,我的样子没有吓着你吧?呵呵,没有想到堂堂金州市刑警大队的一把手竟然是个严重弱视并且少了条胳膊的残疾人吧?”
“啊…没有。”陆鱼塘客套的回答。
“坐坐坐。”说着许泽平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了头来,“老葛,麻烦你暂时回避下,我想和这位年轻人单独聊聊。”
于是葛强连忙带着左铃和陈浩走出了办公室,并且从外头小心的关上了门。
“许队长,你找我来的用意是?”陆鱼塘开门见山。
许泽平笑呵呵的说道:“小陆啊,我听老葛说过你的能耐,也详细的向他询问过你协助警方办案的细节,呵呵,精彩啊。你所展现出来的侦查思路和洞察能力怎么说呢……嗯,令人印象深刻,并且是一般刑警难以达到的高度,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外行人来说,可是罕见的很那。”
“许队长过奖了,我也就是运气好些罢了。”
“可你这运气好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吧?”许泽平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陆鱼塘眉头一拧,紧盯着那副墨镜:“许队长有话不妨直说。”
许泽平摆了摆手:“我不相信这是运气。就拿许丽案来说,没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是无法做出血迹藏于电线内这种大胆假设的;而馨泰小区杀人案么,呵呵,我甚至认为只有同行才能如此迅速的找出凶手进出案发现场的路径。”
顿了顿,许泽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刚所说的同行,意思是凶手的同行。意思是只有同样专业的杀手,才能这么迅速准确的识破凶手的手段。”
“……”听到这话陆鱼塘感觉到了这次会面的不简单,也渐渐感觉到了藏在那副墨镜背后的人,也不简单。
“呵呵,小陆你认为我的推测怎么样?”许泽平问道。
陆鱼塘愣了片刻后,轻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许队长在暗示着什么,是在暗示我也是杀手么?呵呵,我认为这很荒谬,我不过是一个在警方强烈要求之下协助办案的普通市民,我的身份很清白,你大可以去查。”
“不用查,你的身份资料明面上看上去一定是很正常、很干净的。”说着许泽平突然站起了身来,踱到了陆鱼塘的身前,“好了小陆,我们都别绕圈子了。都有话直说,如何?”
“行。”说着陆鱼塘掏出了那张名片,递了过去,“许队长给我的这张名片上好像随手记录了几个数字字母什么的,我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还是还给你的好。”
许泽平没有去接名片,沉声道:“不必,那是我故意写给你看的。否则,只怕你不会这么痛快的来刑警队见我。”
“故意写给我看的?”陆鱼塘目光一紧,脚下不自觉的后移了一步,“那敢问许队长,用这几个数字字母想给我传达什么样的信息呢?”
谁料许泽平却突然仰面大笑了两声,甩着头说道:“得了,别装了!我认得你的,我记得那会儿你才刚开始独立执行任务,你师父是江寺棠对吧?”
“你…你是谁!?”听见对方直接说出了自己师父的名字,陆鱼塘是大吃一惊。
“好了好了,别紧张。”说着许泽平用仅剩的右手将陆鱼塘按着坐了下去,“你十六岁那会儿被你师父正式带到了总部注册成为了特别行动员,我当时正在人事处办退休手续,跟你擦肩而过,还顺带瞄了眼你的注册资料。”
“你…见过我?”陆鱼塘没有立即承认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很谨慎的,“那你的曾用名是?”
许泽平却不慌不忙的踱回到了办公桌后头,边喝茶边欣赏着陆鱼塘的脸,似乎很满意他的那一脸的震惊:“我问你,当年组织内有两大S级特别行动员,除了你师父江寺棠,另一个是谁?”
“秦秋白!”陆鱼塘是脱口而出。